第三十三章 隐秘_林特助与家主的非典型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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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隐秘

  对于林真,他志在必得,哪怕死后,洪水滔天。

  最近这几天,李宅里喧闹了起来。

  三层本来有几间客房、佣人房,还有影音室、健身房、储物室,家里的佣人把这些房间都打扫干净,往里搬家具物件,住在二层的李家人通通搬到三层。

  搬楼层之前,方管家来找林真,问他三层的卧室怎么分配。

  林真和她在三层的房间挨个儿看了一遍,沉吟道:“主卧虽然不动,但装修毕竟太吵了,人来人往的不得消停,妈肯定也要暂时搬到三层,给她住采光最好最宽敞方便的那间,大哥的卧室必须得带独立卫浴和客厅,就用隔壁挨着这间,还有一间要存放从二层搬上去的东西,这样就只剩下一间客房和一个空着的平方的小储藏室。”

  他考虑了一下,说,“我住这个小储藏室,这个房间放个单人床再加一套衣柜书桌应该没问题,等正箫过几天回来了住妈那间卧室的客厅,让人把他用惯的床和家具搬进去。”

  他停顿了一下,指着那间空着的卧房,“这间房给大姐一家留着,正箫回来以后她可能会过来住几天,就算不来,没有给她留房间也不太好。”

  方管家眉头微皱:“让您住储藏室不合适吧?”

  林真摇摇头:“没事,装修一个月左右就完了,家具都用的纯实木的,稍微放放就能搬回去,就这么办吧。”

  搬进三层当晚,林真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虽说面积不大,但到底是自己独立的空间,比以前天天睡沙发要好过得多,就是没有独立卫浴稍微不太方便。

  晚上九点多钟,林真去三层走廊拐角的卫浴洗漱完,端着盆回到了小卧室,把头发吹到半干换上睡衣以后,他爬上床关掉大灯,只留着台灯靠在床头看书。

  他薄薄的身体陷进身后厚实的大靠枕里,真丝的米白色半袖短裤睡衣柔软丝滑,随着他抬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的动作,柔软沁凉的布料往下滑动,露出肌肤白皙的腿根。

  房间窗户开着,浅咖色窗帘随着微风来回晃动,林真略长的额发也被吹得在眉间拂动。

  在这样夏季的夜晚里,让人觉得很舒服。

  林真看的是本画册,他难得有这样惬意的时候。

  李正箫不在就少了很多事。

  大宅的装修主要由方管家负责,在她有不能做主的事情时,才会来问林真,所以并不会牵扯他太多心神。

  公司里的工作目前都是按部就班的,他在做好日常工作的同时,还在耐心等待机会。

  人在一直紧绷的状态里不会觉得太过疲劳,一旦放松了才会,这几天来找呢喝你睡得都早。

  还不到十点,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放下画册,他打算下床给自己倒杯水,喝完了睡觉。

  就在这时,屋子里昏暗的光线突然亮了一点,林真一怔,侧头看向窗外。

  他看到他的窗子斜对着的房间里,本来黑着的灯被打开了,透过关着的阳台大玻璃窗,能看见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在房间里走动。

  林真心头一颤,看见对面房间的人双手解开衣扣,脱掉了身上的衬衫随手扔在沙发上,露出一看就是好好练过的肌肉线条完美的上半身。

  林真倏地垂下眼皮,扭过头去。

  他发觉自己现在处境尴尬。

  李家大宅是一个l型的建筑,拐出来的这部分应该是后来加盖的,这间暂时充作卧室的小储物间正挨着l形的拐角,是短的那一边。

  因此,明明在走廊里看着,这个小房间与李震白现在的卧室并不挨着。

  但进来才会发现,这个房子的窗户和那间卧室的窗户正好斜着相对,距离很近,甚至最近处伸手就能够到另一边的阳台栏杆。

  林真觉得尴尬的是,他能看见对面,对面房间自然也能看到自己这边,只是对方现在显然还没发现而已。

  好在李震白脱完衬衫以后,没再继续,而是进了卧室附带的洗手间,林真松了口气,连忙趁机关上台灯,从床上跳下去,哗啦一声拉上窗帘,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关窗。

  储物间并没有安装空调,关上的话就会又闷又热,林真想了想,还是没关。

  他摸着黑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了,准备躺下睡觉。

  意识正模模糊糊的时候,窗子那边传来轻轻的咔擦一声,林真身体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半梦半醒中,他以为发出响动的是自己房间的窗户,被吓了一跳,坐起身来。

  直到听到一阵低低的音乐声,他才反应过来,是斜对面阳台的窗户被打开了。

  林真又躺了回去,典型的蓝调布鲁斯音乐在耳边如溪水流淌,是很熟悉的曲调,在听到整首曲子的后半部分时,他才想起来,这是juniorwells的《eoplelikethat?》

  李震白一定很喜欢这首歌,因为他重复听了很多遍。

  心跳渐渐平复,呼吸逐渐绵长,在彻底睡着前,林真这么想着。

  斜对面的阳台上,披着浴袍身材高大的男人头发半湿着站在黑暗里,他身后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院子里零星点亮的路灯照在他半边脸颊上。

  他在黑夜里独自站了很久,直到夜越来越深,整栋大宅的灯都熄灭了,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属于白天的清醒和克制渐渐消退,内心深处某种不可言说的情绪在缓缓发酵,并在世界彻底黑暗下来时,迅速蔓延,不可掌控。

  李震白不大到三层来,所以他并不知道进入这间卧室之后,会发生什么。

  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李震白仰起头闭了闭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抑制住内心重重包裹的亟欲爆发的某种东西。

  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就发现了阳台斜对面的窗户,在那里,一个单薄修长的身影正背对着这边在弯腰铺床。

  李震白怔了一下之后,下意识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关上自己的房门,避免走廊的灯光照射进来被对方发现。

  他在林真转身过来之前,迅速躲进了房间的阴影里,像个无耻的流氓。

  李震白在黑暗中看着林真的一举一动,看着他动作舒展地靠在床头,看着他光洁的皮肤和美好的身体线条,台灯昏暗的光线里,那个窗口里美得像一幅画。

  李震白说不好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起了这种心思,仔细回想的话,明确的第一次异样应该是出现在那天。

  那天在办公室,他因为愤怒而不小心弄伤了林真,林真哭着祈求自己对他好一点时,那滴落在他手上的热烫的泪,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隐秘的外门。

  那时,林真夹杂着他身上特有的那种淡淡香味的吐息,温热地、湿润地……统统被李震白吸进了肺里,在他的身体里化为一阵炙热的、暧昧的波动。

  在那一刻,李震白就觉出几分不对劲来,以致于后来少见地放弃了自己的原则,不但没有惩罚他,还带林真一起去了c市。

  在c市与云之的联合发布会现场,袁梅因病不能代表energy发言,李震白本来要自己上的。

  可是林真胆子大得离谱,他就那么把他堵在洗手间隔间里,逼着上司答应他代替袁梅上场。

  林真那时候的表情太生动了,他的眼睛晶亮,充满渴求和期盼,同时还夹杂着谨慎的戒备、些微的恐惧和担忧,他那样子就像是误闯入人类社会的小老虎,有身为猛兽的骄傲。

  但也明知自己还幼小孱弱,并不能真的威胁到人类,所以充满警惕。

  李震白很少能在别人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他从小就注定是李家这一代的掌权者,一路上遇到的人大多对他恭敬有加,就算是学生时期的朋友,在玩乐时也会经常对他的身份有所顾忌。

  遇到的少数与他地位身份相当的人,也大都是他自己这样子,男孩大都是彬彬有礼、客气疏离、内心深沉,女孩都被教养得大气优雅,聪明娴静,相处起来很平稳,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

  高处不胜寒,这是小学生都懂的道理,李震白早已经对友情乃至爱情失去了幻想,或者说他就从没真正幻想过,在他本该情窦初开的少年时期,他在上学之余接受各种精英教育,时间排得满满的,在他十八岁成年之后,父亲的早逝让他必须尽快成长接受李家的一切,他再无暇顾及这些方面。

  他在感情上是完全空白的,并且也没有任何向往。

  李震白已经三十二岁了,家里人都跟他说,他该结婚了。

  于是,才产生了找一个门当户对性格好的女孩结婚的想法,这种生活是平稳的,也是一眼能望到头的。

  可是偏偏,那天,林真就像只色厉内荏的小老虎,胆大包天地把他堵在洗手间隔间里,用手臂压着他的喉咙,手心捂着他的嘴唇,用这种格斗中致命的压迫姿势来祈求他,答应给出机会。

  李震白当时是愤怒的,可内心的震动也非同一般,尤其是这样一头凶猛又脆弱的小兽,用那双漂亮的长着一层水膜一样的眼睛,软声软语地驯服地对他说:「他听话」。

  那天发布会现场的林真,光彩照人、自信勃发,没有辜负李震白给他的机会,现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李震白自己也不例外。

  微博上的热搜话题下,更是有无数网友转发他发言的视频和图片,激动地书写着「我可以」之类的字眼。

  李震白让下属撤掉热搜,命令林真呆在房间,防止他与明显欣赏他的陈青冬或者其他人相处。

  当时,李震白觉得自己是为李家考虑,不希望李家人太过抛头露面,更不希望别人觊觎李家的媳妇,他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

  直到后来,在他发现林真与弟弟一起欺瞒自己后,他的愤怒不仅是因为林真表面驯服背后违逆的行为,也有被他欣赏看重的人背叛的狼狈感。

  他勒令林真退出云之收购项目的工作,在他明知道对方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的情况下,李震白仍然这么做了。

  而林真呢,他看似默默接受这样的安排,脸色苍白地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李震白当时的心情也并不好过,他以为林真会就此沉沦下去,强烈的失望让他几乎无心工作。

  可是,在下班时,那只孱弱却凶猛的小兽又来了,林真在他眼皮子底下,高高举起他最喜欢的天使摆件,然后狠狠砸在办公桌上,摆件碎成无数片,李震白看着那些碎片,知道自己好像要完了。

  林真走到他面前,漂亮的眼睛亮得几乎发光,大声骂他混蛋,告诉他他绝不认输。

  李震白一句字都没说,只是专注地看着他,不想漏掉他一丝一毫的表情,不想错过他眼眶里流下的任何一滴泪。

  林真和正箫一起被他送去了郊县南山老宅,不过两天工夫,李震白却觉得这个家死气沉沉,过于安静。

  在正箫一次次给他打电话,因为想要和林真做真正的夫妻而向他求助时,李震白发现自己忍不下去了,他面上的云淡风轻,到底败给了心里的波涛汹涌。

  他将宗谱家规放到柜子最深处,层层包裹锁起来之后,直接开车去南山接回了林真。

  李震白很少有这种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他知道,他在违背自己的信念和原则。

  他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不该有的情绪,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林真的关系,以及该怎么对待他,更不知道怎么向弟弟交代,向李家交代。

  他也不知道,如果林真知道了他的想法,会怎么看待他这个大哥。

  两次酒后,他忍不住对林真泄露了一点内心的阴暗面,林真就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逃跑了,他眼里的惊惶和讶异明显极了。

  李震白于是明白了,他不能急,要慢慢来。

  至少现在,李震白还不清楚自己会做什么,会做到什么地步,也没想过一旦窗户纸被捅破后会发生什么。

  这是很少有的脱离掌控的情况,不过李震白并不慌,甚至享受这种感觉。

  他所拥有的东西太多了,多到让他足以处理几乎任何意外和突发情况。

  他对弟弟抱有愧疚感,所以向来溺爱他,弟弟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别人都说他是个好哥哥。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李震白之所以给予弟弟所有他想要的东西,只不过是因为那些东西他自己并不感兴趣而已。

  李震白是爱弟弟的,可是,他更爱自己。

  这么多年来,李震白向来明白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也从来没有失手过。

  在林真身上,也是一样的,不管后果如何,不管对方如何想。

  他志在必得。

  夜深了,气温渐渐下降,炙热的空气慢慢变得沁凉。

  李震白站在阳台挨着拐角那一侧,紧挨着大理石栏杆,伸出手去,很轻易地就碰到了斜对面房间的窗帘。

  棉纱混纺的布料质地,触感柔软顺滑,李震白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流连摩挲,动作温柔中,带着某种难以形容的控制与占有。

  一阵风吹来,窗帘被吹得轻轻拂动,挠着他的手心,李震白眼神微暗,看见了被吹起来的窗帘缝隙中,那时隐时现的躺在床上的纤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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