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 119 章_嫁给落魄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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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 119 章

  “是!小姐!”青珠听罢,高兴极了,连忙上前。

  众人在一旁见着这一幕,都没有要上前相帮的态度,他们看着,只觉有趣儿极了。

  “皇后娘娘到!安宁大公主到!”正在众人对眼前这幅闹剧隔岸观火时,内侍那独有的声音传来。

  众人听罢,不由大惊,沈音心底更是惊诧不已,皇后怎么来了?若是在这之前,她自是巴不得皇后来此,把这事情闹的越大越好,可偏生此刻事有异变,一切发生的太快,全都脱离了她的掌控之外,她不由心下更为忐忑。

  她突然抬起头,看向沈壁,沈壁也正看着她,面上笑意呤呤,她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睁大了眼看着沈壁。

  是她!沈壁!一定是她!又是她该死的又是她!没反应心里气愤不已,本是设计沈壁,没想到此刻却是被沈壁倒打了一耙,她眼眸之中恶毒氤氲,起伏不定。

  众人自发的让开一条路来,齐齐福身行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大公主万福!”

  皇后身着紫金大朵绣牡丹花常袍服,应是急急忙忙的赶来,头上只盘了一个单髻,并未作何打扮,在她旁边儿是一身素服的安宁。

  安宁搀着皇后慢慢儿的上前,皇后行来,虽没有凤冠霞帔,但是浑身的气数皆是与之俱来,威严万方,她皱着眉,厉眼一一扫过在场众人,开口沉声问道:“这大半夜的,是出了什么事了?各位千金小姐都聚在这蕊阁院内,成何体统!”她因为先前刺客一事扰到半夜都没睡,这刚刚歇下,就听的蕊阁的小安子前来禀报,说是蕊阁出了事,叫她去瞧瞧。

  她一听是蕊阁,脑子就止不住的疼,可又不得不顾,蕊阁里面儿住着的可都是各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只要过了今夜,这些个小姐们都要回府去的,她可不想在这儿最后一个关头又出了什么意外,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起身就赶了过来,可不曾想,看见的竟是这幅场面。

  这次梅园会,出了刺客一事,本就让她心情烦闷,当下又出了蕊阁一事,到时候,不管是怎么样,便是如此,传至皇上那里,自是又少不了皇上的怪罪。此次梅园会,她来可是有自己的谋划的,又是想在皇上面前好好儿的表现表现,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毁了。到时候,莫说是奖赏得脸,皇上不责罚她就是好的了。

  这般想着,皇后的心里便更是气闷不已。

  “啊啊啊!”

  “回皇后娘娘.....”见得皇后怒上心头,沈音想着莫要事情大发,当下脸上讪笑,正准备说点儿什么来安抚皇后,可却不料,就在她开口的时候,陡然从沈壁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叫喊声。

  沈音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众人也不由看向屋子里,皇后脸上此时已经隐有怒色,她皱着眉,厉声喝道:“还不快去看看!”也不等众人回答,径自便向屋内行去。

  安宁在一旁轻轻的说着:“母后,您慢点儿。”

  众人心里好奇心实在过盛,又见皇后都已上前,便也不在犹豫,当下也连忙跟在了皇后身后进了屋子。

  沈音此刻精致的脸上苍白的无一丝血色,她呆呆的看着众人向屋里跑去,心知今日之事已是彻底的失败了,当下不免在脑子里飞快的思考着计策,如何才能让这件事最小化,或者说是更利于她。

  沈壁似笑非笑的看了沈音一眼,带着知竹青珠两人上前,沈音呆了一会儿,见沈壁上前,眼中精光一闪,绝不能让沈壁得逞,她的脸上一丝狠戾浮现又隐隐消散,也连忙跟了进去。

  一进屋里,映入眼帘的只能用两个字形容,混乱!

  房间里混乱不堪,地面上扔的到处都是的衣服,还有杂七竖八的椅子翻乱倒地,房间里充满了情欲过后那种yindang的气息,众人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

  在向前看去,在红木岚边儿雕花大床之上,床上被褥混乱,床帘帐幔被扯的掉了下来,在床榻的角落,沈云玲香肩外露,披头散发,抱着被子蹲在那里,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呜呜抽泣。

  众人惊得长大了嘴巴,皇后也是一惊,反应过来,立马转身,脸色阴沉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搞得?出了何事!你们说出来!”

  众人听罢皇后的话,一时默默,垂下头,不知该如何作答,沈云玲听见皇后的声音,抬起头来,安宁见状,惊得一把捂住嘴巴:“这不是丞相府的四小姐吗?怎么会这幅样子了?”

  沈云玲许是没想到一下子房里进了这么多人,吓得尖叫一声,忙不迭的抱起被子便把自己整个儿人都捂住了。

  皇后一听是丞相府的人,转过了脸,满是疑惑:“丞相府的小姐?”

  “回皇后娘娘,正是。”这时,沈壁接口:“她是臣女的四妹妹。”

  “哦?”皇后转头看向沈壁,她记得沈壁:“你来说说。”

  沈壁点点头,一脸的哀戚之色:“回皇后娘娘,臣女也不知具体情况,只知道.....”

  她说到这里,似是忍不住了,眼眸流下一串晶莹的泪珠:“本来,四妹妹也不知怎的知道宴会上的事,听说我被贼人抓了去,心下担忧,便来我房间与我喝酒谈心,可不曾想四妹妹一时口误,多喝了两口便醉了,我见天色这般晚了,就索性让四妹妹歇在了我房里,我当时也有点儿醉了,便和丫鬟出去吹吹风,可没想到,一回来就这样了,她们说,四妹妹就出事了。”她一说,手指向刚刚被护卫押进来的刘昌元身上。

  皇后听罢,睁大眼眸,眸中闪过一丝厉色,竟然有人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闹事,不想活了不成?

  她随着沈壁所指看去,刘昌元刚刚被护卫们押了进来。

  此时刘昌元已经被拢了一件衣衫在身上,只是满身的狼狈还是不堪入目,他被塞着嘴巴,见皇后看向他,连忙摇头晃脑的舞动,嘴里不停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明显是想要说什么。皇后见状,眉头微皱,对护卫说道:“给他松绑,拿了口塞,让他说话!”

  护卫听命,面无表情的给刘昌元松了绑,又拿掉了他嘴里的臭袜子。

  刘昌元一被松开,就不住的捶着胸口,扑在地上哇哇的吐了起来,众人见状,纷纷后退一步,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皇后皱着眉头,看刘昌元吐的,不悦之色顿现,她沉声问道:“说吧!你是哪家的公子哥?竟然敢这般大胆闯入女子院落!”

  刘昌元这才停止了捶胸呕吐,抬起头,一张颇为俊俏的脸上污乱不堪,看着只让人心生厌恶,他哭天喊地:“皇后娘娘明鉴啊!不是爷...不是,不是,是我,是我,啊!不是,不是!”他自称为爷,可一想起是在什么人面前,连忙又改了口,可说来说去便说的糊涂了。

  皇后厉喝一声:“说清楚!”

  被皇后这一喝,刘昌元才算是镇定了下来,慢慢儿道:“皇后娘娘,不是我啊!我不是登徒子!我是被冤枉的!皇后娘娘明鉴啊!”

  “不是你?”皇后皮笑肉不笑道:“不是你,那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你?难道还是鬼了不成?”

  刘昌元被皇后这一喝,给愣住了,皇后和沈壁说的是事实,再个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他知道,他这是赖不掉了。他突然看向一直未做声的沈音,眼眸一亮,他突然伸出手指着沈音道:“皇后娘娘,我真的不是登徒子,是她,她知道,是她自己找的我,叫我子时与她在此相会,不然的话,就是您给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来此的啊!”

  众人一听他的话,顿时不明白了,安宁看着刘昌元,奇道:“你说,是她自己叫你来此的?”

  刘昌元立马点头:“对对!就是如此,皇后娘娘,就是她自己叫我来此的。”

  “这就奇怪了,即是沈四小姐约你来此,又怎会来三小姐房中?”

  刘昌元一听,顿时冷汗直冒。

  他哪里敢说真话,难不成说自己因记恨沈璧,所以一听沈云玲和沈音哄骗两句,想趁此污了她的清白,然后让她嫁给自己为妾,到时候任由自己折腾折磨不成?

  这话想想就算来,真说出来,他可没那个胆子,当即张了张嘴,颇有些哑口无言……

  沈音见状,心里急的直骂,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每次都未能竟的全功,落得这样一番境地,她生怕别人再继续逼问下去,让刘昌元糊里糊涂的把自己过多牵连,忙就开口道:“回皇后娘娘,表哥与我四妹妹早已有了婚约,想来就是四妹妹前来三妹妹处时与表哥说了,表哥一时想岔了,这才糊里糊涂的来了此地,又莫名其妙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她脸上闪过丝为难。

  众人一听,皆是似笑非笑起来。

  任她沈音如何解释,众人都是熟知后宅那些子事情的,这样看下来,谁还不清楚究竟为何。

  皇后听罢,眼中闪过丝厉色,冷哼一声:“即是已订了亲的,又何须如此!没得在此丢人现眼,看你们如此急不可耐,那本宫便做个主,改日与陛下提一嘴,允你二人早日完婚!”

  既然沈音都将沈云玲和刘昌元订亲的事都搬出来了,那只能说是家事了。

  丞相府与国公府,在这关键时刻,皇后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想与之交恶,只得出此下策。

  沈音一听,心头也不由微微松了口气,这样就好,事情解决了,她也不用担心了,至于沈云玲,她才不会在意,现今看来,沈云玲也只能是一颗被废的棋子,没什么用处了,她担心的是,沈壁这次没解决掉,母亲那里她该如何应对?

  沈壁在一旁冷眼看着,心里冷笑,沈音和刘昌元就想就此了事,别人可不一定了!

  果然,一直安安静静的沈云玲听罢皇后的话,猛地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如此突然,吓得众人不禁大叫一声,齐齐后退一步。

  她跳下床,直接就跑到刘昌元的面前,一边儿扯着他的衣服乱打一边儿嘴里还乱吼乱叫:“我不要!我不要嫁给他!他欺负我!他是个人渣!我不要!你个背时的!都是因为你,一点儿小事都做不好!有什么用!”

  早前被赐婚,她明面上看起来已是妥协了,可已那种方式,凭着沈云玲的心气儿,怎么可能真的完全平息下来,如今当初的事情又一次发生,她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又气又恨。

  刘昌元也是一个有脾气的,先前能想着两人以后和刚刚儿的欢爱忍者不还手,可此刻沈云玲如此得理不饶人的,他不禁恼了,一把就推开她,喝道:“你个臭婆娘,给你脸还不要脸了,你以为谁稀罕娶了?”

  他偏头吐一口痰:“我呸!婊子一个罢了!”

  沈音眼见两人隐隐有越说越离谱的样子,忙上前搀住沈云玲,含泪转头对刘昌元说道:“表哥,你好歹也是一个爷们儿,我妹妹在你这儿受了委屈就不能容忍一下吗?”说罢,转过头,对沈壁道:“三妹妹,快来帮忙把四妹妹扶到床上去。”

  沈云玲本来脑子里就乱,知道自己要嫁给刘昌元,想起自己的鸿鹄之志,她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她才不要嫁给刘昌元那个人渣呢!她沈云玲将来是要嫁皇子,当皇子妃的!可是,这一切美妙的梦想全都因为眼前这个纨绔子弟给弄没了!她想着,心里越发恼恨。

  见着沈音来,她不由想起这整个事情,从一开始,到如今,不就是因为沈音和她说的什么狗屁计划嘛!她看着沈音的脸就来气,当下什么都不顾,只厉声对沈音道:“姐姐?”她哈哈大笑,推开沈音,指着她:“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常对你好好儿的,却在背后捅你一刀!贱人!你也是贱人!”

  沈音瞧着她,生怕她一个嘴快便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见沈壁在一旁冷冷看着,连忙又对着沈云玲叫:“三妹妹!快过来!把四妹妹扶着,看她这样子!”

  沈壁听罢冷冷一笑,即不说什么,也不动。果然,沈云玲听罢她的话,立马就转过头来,盯着沈壁的目光恨不得把她给杀了,她跑上前,一把抓住沈壁,吓得身后知竹青珠大叫,急得不行,看四小姐这样子,就像是疯子,若是伤了小姐可怎么办才好?两人在一旁拉着,纷纷劝着沈云玲。

  沈云玲置若罔闻,她只扯着沈壁,双目发红,狠狠的盯着她:“你个小贱人!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才会这样,我要杀了你,啊啊!”

  皇后瞧着这一幕,头疼的要命,连忙沉声喝道:“来人,把四小姐给我拉下去,四小姐受了刺激,快去请太医来!”

  皇后话落,马上便有护卫上前,沈云玲还是疯个不停,一个护卫便一记手刀,直接敲晕了沈云玲。见沈云玲安静下来,连忙便有宫婢上前和内侍扶着她便下去了。

  沈壁挣脱沈云玲的爪牙,也被扯的颇为狼狈,知竹青珠连忙上前,颤着声音问道:“小姐,小姐,你怎么样?没伤到那里吧?”

  沈壁淡淡的摇摇头,只看着沈云玲的方向,眼眸里暗色氤氲不定,沈云玲,我本不想这样待你,奈何你偏生要来惹我,那便也不要怪我不顾姐妹之情,拿你做个开刀客!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沈云玲被押了下去,众人看着,不禁摇摇头,这四小姐,当真不是个好相于的,只怕从今往后,她便也是毁了罢!

  没了沈云玲在此捣乱,场面便好些了,皇后回头,嫌恶的看了一眼刘昌元,便眼眸平静的看向众人:“好了!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待明日本宫禀明了皇上,自当另有处理,望各位千金莫要人云亦云说些个不中听的闲言碎语!到时候,若是让本宫发现,第一个便绕不了她!”

  众人听罢皇后此言,知道皇后这是想要息事宁人了,说与皇上,也不过讨一纸婚书罢了,当下个个垂头应是。

  见众人神色,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又道:“时辰也不早了,各位千金也早些回去歇着罢!”说罢一抬手,身后栗莫莫会意,上前搀起皇后的手,转身便走了。

  众人忙福身行礼,齐齐叫道:“恭送皇后娘娘!”

  待皇后的身影出了蕊阁院外,众人才起身,纷纷离去,嘴里还抱怨个不停。

  沈音行至沈壁身旁,停住脚步,沈壁面带微笑看着她:“大姐姐,怎的还不走?”

  沈音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沈壁看着沈音的身影,脸上笑意慢慢沉寂,只剩无声的淡然和嘴角一抹嘲讽。

  见众人都走了,青珠忙上前,搀住沈壁问道:“小姐,小姐,您真没事吗?”说罢又忍不住抱怨:“我就知道那四小姐不是个好东西,怎的可能巴巴儿的上前给小姐好处,果然就是个黑心肠的!还有还有,你看她这下手也太狠了点儿罢?这都红了,哎呦我的小姐,疼不疼啊?奴婢还是给您上点儿药吧?”

  青珠这一糊说,沈壁还真觉着有点儿痛了,知竹上前,却是问道:“小姐,您是怎么知道,四小姐在那酒中做了手脚的?”

  沈壁听罢,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知竹,忍不住赞道:“你这丫头,当真是越发精明伶俐了呢!”

  知竹听罢,俏脸儿微红:“跟着小姐您,就是再笨,也不得学的聪明点儿了吗!”

  “哦?”沈壁呵呵一笑,斜睨了一眼青珠,开着玩笑意有所指道:“可有些人我看还是原来那个样子没有丝毫长进!”

  青珠一听,就知道沈壁说的是她,小脸儿一垮:“小姐,奴婢怎么就没有了?奴婢可聪明了!小姐这样说,奴婢可是不依了!”

  沈壁知竹不由对视一笑,不由无奈:“是,是,青珠最聪明!”说着,她走至之前和沈云玲喝酒的地方,拿起桌上的九鼎小杯:“问题不是酒!”

  知竹一惊:“不是酒?”她看着沈壁手中杯子,惊道:“难道.....是杯子的问题?”

  沈壁点点头:“不错!”她端起杯子,手轻轻的碰了碰杯沿,杯沿处竟然出现一丝细小的裂口,从裂口处正屡屡流出一丝丝红色的液体,沈壁转头:“就是这个!”

  知竹眼睁得大大的,沈壁继续道:“这叫红媚,是春/药的一种。”

  沈云玲便是想让她喝了这春药,然后便和那刘昌元行苟合之事,那样,便可以把她彻底扳倒,女子婚前失贞与人苟合,又不会如同上次那样求的皇上赐婚掩盖,这是多大的一个罪!沈云玲她们此行,便是要将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她们却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会被沈壁轻而易举的看破,而反过来将了她们一军。

  知竹继续疑惑问道:“小姐是怎么知道是这杯子的问题而不是酒的问题呢?”

  沈壁微微一笑,解释道:“从我叫青珠拿酒杯的那一刻。”

  她转眼:“我说拿酒杯,可她却说不用了,坚持要用她的杯子起,我便怀疑了这个,有谁带了酒还自己带个酒杯的?即便有,沈云玲,也绝对不会是这种人,况且,这酒她是自己也要喝的,若酒有问题,她又怎会在我面前如此大胆的喝下去?既然酒没有,那便定是杯子的问题了。”

  知竹听罢,嘴长得大大的,她心里微讶,小姐,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竟然这般玲珑心窍了?青珠也跳起来,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难怪当时小姐要把那支钗子扔到地上让四小姐去捡呢!原来是这样啊!”

  知竹赞同:“不错,依四小姐那见钱眼开的性子,看见小姐那只钗子,不动心才怪,可正因为如此,小姐才有机会换了与四小姐的酒杯,来个反间计!”说罢一叹:“只是,可惜了那支上好的钗子,那可是大夫人重金给小姐打造的十二岁生日礼呢!”

  沈壁听罢,微微一笑,眼眸望向窗外,目光悠远而诡异,她轻笑一声,嘴角上扬:“钗子?呵呵!总有一日,我会让她亲手还了我罢!”

  第二日,刚至卯时,天还未亮,沈壁便起了身,今日可是回府的日子,她可不能错过了好戏看呢。

  沈壁刚刚打扮好,出了厢房,便见得小安子向这边儿走来,小安子见着沈壁,嗲着声音:“奴才给三小姐请安。”

  沈壁见状,微微一笑,侧身躲过,忙又搀着他起身,笑道:“公公不必多礼。”

  说罢,偏头向知竹一点,知竹会意,忙递了个荷包至沈壁手中,沈壁接过,面带微笑的托起小安子的手,边道:“这些日子,可是多谢公公您的照拂了,小小心意,不成敬礼,还望公公接过,平日里买个小酒喝着。”这些时日,暗中小安子可是帮了她不少忙,就连去皇后那里通风报信都是小安子。

  小安子接过沈壁手中荷包,轻轻的掂量掂量,立时一张脸上笑的便如一朵盛开的菊花一般:“看三小姐说的这话儿,这些都是奴才该做的,您这般可叫奴才不好意思了。”话虽是这般说,可手还是接过了荷包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沈壁也不见怪,有些事,两人知道就行了。

  小安子见沈壁那模样,便问道:“三小姐可是要回府了?”

  沈壁点点头:“正是,这便去找大姐姐她们呢!”

  小安子听罢,脸上颇为怪异:“难道三小姐不知道?县主她们昨日夜里便得了皇后娘娘的应允回了丞相府了。”

  “哦?”沈壁倒是不知道这事,她只知道沈书颖杨筱离两人早走了,此刻听见小安子这般说,也不在意,便道:“即如此,那我便先行一步了,公公,来日有缘再聚。”

  小安子点点头,捏着兰花指一打,笑道:“会的会的,一定会的,三小姐慢走。”

  沈壁和知竹青珠主仆三人行至东门前,那里早已有马车候着,沈壁看了看,是丞相府的车,便上前。

  车夫是个中年人,身着麻布罗衣,见沈壁三人来此,忙扑了叠毯和矮凳在车辕边,沈壁一到,他便行了礼:“小福子见过三小姐,奴才奉端阳县主之命,在此等候三小姐。”

  沈壁淡淡点头,微笑道:“麻烦你了。”便在青珠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却没看见,车夫低垂的眼眸之中,闪过的一丝贪婪之色。

  主仆三人坐好,马车便缓缓启动,一路行去,两旁道路越见宽广,沈壁闭著眼,心想,若是回去了之后,沈音她们定然就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她定要想个万全之策。

  首先,她要做的,便是肃清人手,刘氏掌管丞相府已久,淫威甚存,怕是府中爪牙便不是这一般二手便可除清的。想着,想着,她的头便不觉又开始疼了起来。

  睁开眼,知竹正瞧着外面儿,回头疑惑道:“小姐,奴婢怎么觉得,这路线有点儿不对呀?”

  “哦?”沈壁听罢,微微奇怪,她探头看去,见外面儿人烟渐少,却也还是在京都城内,且方向依然是往丞相府那方:“无碍,路线不同罢了。”说着闭了眼,可心中却是陡然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知竹听沈壁这般说,不疑有他,只又看了看马车外,见着实没什么,便放下窗纱帷幔,摇摇头,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不成?

  主仆三人一时坐在马车里,天色尚早,连着晴了好几日的天儿,此刻竟是飘起鹅毛大雪了来。

  风吹的呼呼的,又还下着雪,天气陡然便降了下来,外面儿冰天雪地,马车里燃了暖炉,屡屡青烟从暖炉中缓缓升起,可沈壁总觉得,这暖炉的烟似是与平日有点儿不同,可若说具体是哪里,她又说不出来。

  马车里暖烘烘的,一摇一晃的向前行进,三人一时不觉,竟然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剧烈的一晃,沈壁被惊醒了,知竹青珠也醒了来。

  知竹趴在沈壁的榻边儿,连忙向沈壁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沈壁撑起身,摇摇头,又觉颇为头疼,便用手揉了揉,她摆摆手:“没事。”这时候,马车突然便停了,沈壁抬起头,皱眉看了眼隔着外面儿的垂帘:“青珠,你去看看,是不是到了,怎的停了马车?”

  “诶!好的,小姐!”青珠听罢忙应道,起身便要出了马车,外面儿车夫的声音在这时突然响起:“三小姐,已经到了,您下车来吧!嘿嘿!”说话的语气颇为随便,没有一丝先前的恭敬。

  沈壁听着这声音,不由皱眉,却也未说什么。知竹听罢,便道:“这奴才胆儿未免也太大了罢?竟然敢这么和小姐说话。”

  青珠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小姐,让奴婢去给她一点儿教训!否则他还不知道他爹妈是谁了!”说罢便要起身。

  沈壁忙一把拉住她:“你这是作甚?回来!”她望向他,眼眸平静:“罢了,是个人你都能和他计较,那还得了?”说罢推了推青珠:“好了,快出去罢,既然到了就快些回府,免得母亲担心。”

  青珠无法,只得怏怏的哦了声,便掀了垂帘钻了出去,见她出去了,沈壁这才起身准备出去,知竹在她身后,然而,沈壁才不过刚刚迈出步子,便听的外面儿青珠突然大叫一声。沈壁心下一惊,连忙便掀了帘子出去。

  青珠看着眼前的一切,惊得不知所以,只紧紧的护着马车,提高了声音叫道:“好你个小福子!你这是在在……什么?这是什么鬼地方?你竟然把小姐私自拐出来!你居心何在?!”

  沈壁见着眼前的场景,也被惊得睁大了眼,只见她们现在所在之地,是一片茫茫无际的荒原平野,天际飞雪飘飘洒洒下来,茫茫雪野之上,尽显无尽的苍茫与荒凉。

  她站在马车上,青珠在马车下面伸手拦着,在她身前,是四五个粗布麻衣的莽壮大汗,个个儿满脸横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煞是骇人,而那个自称小福子的车夫便站在几人中间,一脸阴笑的望着她们。

  看着这一幕,沈壁就是再不清楚,也知道自己定是又遭了人的陷害暗算,至于这个人,沈壁便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谁。心里虽是惊惧,可也只是一瞬,她便恢复了平静,越是在站在这种时候,越不能作出任何害怕的情绪流露,这点,她清楚无比。

  见青珠此副样子,沈壁不禁微微一笑,她迈步下了马车,把青珠推倒了身后,一脸淡笑的望着眼前众人,轻声细语道:“不知诸位好汉此举所为何意?我沈壁自衬平日不说有多交与人,可也应是未与谁有过仇怨罢?难不成,竟是在我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诸位好汉不成?”

  她话语简明,语气轻灵,未有一丝不正常的态度反应,反而还似是与人相谈甚欢一般的,将话语皆尽娓娓道来。

  那自称小福子的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讚赏,心中亦是不由惊讶,此女心智竟是如此坚韧,若是寻常女子,见得此刻这幅场景,只怕早已是吓得六神无主,惊声尖叫了吧?可看她,竟是像个没事人似的。

  他点点头,也与沈壁对视,却一眼望进沈壁如千年深寒冰潭的眸子里,明明是如此冰寒天气,他没来由的全身陡然发凉,心下一惊,他骤然反应过来,额头竟是隐出一层薄薄地汗来。

  他不由心下气恼,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女娃的眼神给吓到了,他怒气顿生,若说之前,他对沈壁还有一丝怜悯之心的话,那么此刻他的心里却是想着,此女必除不疑,端看此女心性便知她定是一个瑕疵必报的,他此番作为已然便是得罪了她,若是放了她回去,只怕便是如放虎归山。

  他心里定意已下,听罢沈壁的话,不禁冷笑一声:“三小姐说笑了,三小姐与我们并未有任何过节。不过嘛.....嘿嘿!”

  他斜睨一眼沈壁:“不过,三小姐与我们没有过节,可不代表与别人没有过节,我们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事以至此,三小姐也莫要怨恨我等,要恨,便只要恨三小姐你得了个好姐姐!哈哈!”

  说罢,他一挥手,对身后那几个一脸横肉的壮汉大声道:“兄弟们,咱们先进了那破庙,那买家已与咱们约定好了,傍晚酉时,与她们在这破庙相会,兄弟们走吧,做完了这一票,咱们便可回家好好儿的过上一阵了!哈哈!”他说着,便率先前方走去。

  沈壁听罢小福子的话,心里已然是一片冰凉,她猜的果然不错,这件事,就是沈音所做!她心里不由冷笑,沈音这是见在蕊阁陷害不成,便又把主意打到了外边儿来了?这是铁了心要置她于死地了?

  身边有壮汉来此,对着沈壁冷冷的说了声:“三小姐,请吧!”

  她见状,不语,只安静的跟着他们向前走,此刻她不管她会如何,心里有多恨沈音,可她也只能就这样忍着,现在最关键的事,便是要想办法,如何才能逃脱。

  往前方行走不远,果然便见得有一个小小的破庙,跟着小福子他们进了破庙,沈壁主仆三人便被他们用绳子捆住了一起。

  虽是破庙,可这屋子里倒也算是干爽,看他们的样子,应是常常来此,不知他们在什么地方捞出了一捆柴火,在屋子里正中央烧了起来,不一会儿,整个屋子里便都暖和了起来,青珠害怕,不停的抽泣着:“小姐,怎么办?我们,我们是不是,要被......哇!”

  她话没说完,便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一旁的壮汉听的心烦,皱眉看向青珠,厉声喝道:“哭什么哭?臭娘们儿!再哭小心老子宰了你!”

  沈壁和知竹不停的劝着,叫她别害怕,别哭,可也是徒劳无功,可此刻被壮汉这一吼,青珠果然便停止了哭泣,可是眼眸之中却是氤氲着一种害怕,绝望的情绪,其实此刻,就连沈壁都有点儿心灰意冷了。

  在这里,荒芜人迹,若是能祈祷被人发现而得救的希望几乎于无,再若是说,便是希望丞相府内知道她失踪的消息,会派出人手来寻她。

  可此种想法,更是不甚可能了,此事定不是沈音一人所做,其中定然还有刘氏的出谋划策,既然有刘氏牵扯其中,那么以刘氏那谨慎的性子,在事情没有得到她准确的想要的消息之前,她定会是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止消息传递的,只等到了时候,便可反手一把,轻而易举的便可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再说,就算是丞相府内得了消息,派了人来寻她,也不一定能寻得到她在此处,况且,以沈裴蒿和老夫人那性子,一个闺阁女子,失踪了这般久,便是寻了回去,女子的清白便是毁了,而这样一个女子不仅不会给丞相府带来什么好处,反而更是玷污丞相府的清誉,因此,沈裴蒿若是知道了此事,会不会派人来寻她更是一大难题。

  她这般想着,心里不由升起一种绝望,难道她便就止于此了吗?即便是重生一世,她也不能改变任何东西?可是,她不甘心!她的大仇未报!她怎能就如此被人所害?她心里积发的怨恨滔天,只在她体内冲荡不休,似是要恨不得撕裂她的身体,直冲而上九天。

  “不!”突然,沈璧想到什么,眸底陡然爆发出一阵精光:“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救了!至少,霖雨被她布置在外,若有问题……”

  正在这时,一个壮汉突然大叫一声:“老大!你看!来人了!”说着一指外面儿。

  众人听罢,不由抬起头来,看向外边儿,因为这破庙门窗皆以脱落,因此从屋中放眼看去,便可见外面儿是何光景。

  只见外面儿,鹅毛大雪纷飞,一望无际的冰天雪地,茫茫苍然间,一袭锦衣,身着华裘的身影,在漫天飞雪中,缓缓而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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