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6 章·定鼎之势
裁决之锤的喷发，足足持续了一个单位基数，也就是一百克反物质，折算下来为一个具体的一百秒的时间。
接近两分钟的时间里，从那艘人联“战列舰”舰首喷发的能量一直在持续，而联邦舰队能够看见它，是通过信息里的提示检索到了凝聚光束喷发留下的辐射背景。跨越将近七千公里，那条在屏幕上细若游丝的“线”究竟能对这场战争起到怎样的作用，在一开始，内华达号的奈恩中将并没有什么概念。
他还在理解来自那艘人联战列舰上统帅的命令——在此之前他向那艘船发出了警告，自己的舰队事实上遭到了压制，无法再为那艘船进行掩护，但出乎意料的是，对方也拒绝了，敌人正在把注意力转向那艘船，而它就是来帮助自己的。
有援军，他很感激，但这援军却只有一艘船那便让人高兴不起来了。不过他还是能感觉到人联的诚意，人联派出了一艘他们此前从未见过，规格最高的“战列舰”来，这是继黑石要塞带来的鼓舞和震撼后人联发挥全力的又一次表现，而且，这艘船居然还是最高指挥舰，一位最高长官抵达了前线，这就绝不会是敷衍！
那么...“人联也没有可用之兵了吗？”
奈恩中将有些凝重地说道，这个结果他不想接受，但现实并不迁就。联邦舰队遭到重创，第13舰队全军已损失过半，剩下的不到一百艘船战斗力也打了个折扣，这种状况在星堡被撞击大破后更是急转直下——还在燃烧的星堡不断放出求救信号，舰队尽可能派出穿梭机去营救幸存者了，但中将自己也知道如果战斗依然那么激烈地进行，救援工作根本只是一种拖累，但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也必须去做，所以，尽管不想承认，但敌人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一艘船去，的确给自己争取了一个巨大的缓冲空间，所以如果那艘船能够撑得更久一点就更好了——但中将对此不报以期待，他亲眼看见鬼眼和星矛的齐射将船只整个包裹溶解的样子，那样的齐射联邦战列舰也会被撕碎，但至少，也有那么几分种！
“加速清理主炮，如果必要，就拆掉一截发射管道，炸开都行！必须尽快恢复战斗能力！”中将命令道，而他并不打算遵循人联的建议，什么撤退集结，开玩笑吗，这场战争谁还想置身事外不成，“召集所有还能作战的主力船只去掩护那艘船，如果人联统帅为我们而死，那我们...联邦就欠了他们一个极大的人情了。”
屏幕上，那根游丝一样纤细的辐射能量在背景里若隐若现，而从外景里中将什么都看不见，似乎人联战列舰一直在挨打。直到他刚下达完命令，部下领命执行时，忽的，屏幕又亮起提示——
倒不是遭到攻击，而是几千公里外一艘鬼眼方舟发生了殉爆，闪光被轻易地捕捉。
中将略显意外，但注意力没有完全放在这份报告上。战场很复杂，人联的黑子大队也正在背后支援自己，事实上要不是它们自己的压力还要大很多。他见过那些小船的威力，如果持续地轰击，就像雨打芭蕉，久了鬼眼这样的船只也会被轰杀——少掉一个敌人是好事，但当面敌军大队还有几十艘大小方舟
但，传感器报告再度到来，还没过几秒，似乎又有一艘方舟失去了活动迹象。
中将这时才把注意力从指挥救援放回观测上，但他才抬头走上几步，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便又有几艘星矛方舟变成屏幕的几个亮点，如果不是它们连绵的炮火消失，奈恩将军都无法将kia这个概念和亮点联系起来——
“什么情况？”
他一下扑到了屏幕上，这样短时间的战果他也不是没有做到过，过载射击的阿瑞斯烈焰的有效齐射连将几条方舟毁灭不是问题，但这需要付出大量的努力。在如今，再没有人不知道摧毁一艘方舟究竟是怎样艰难的过程，联邦自己曾信心满满，如今也被打的头破血流方才醒悟，但，这！
“能不能查清攻击来源！？”
他这是在浪费时间，因为那条穿梭战场游离的“丝线”就从内华达号身边百公里外穿过去，除了它之外，难道还是自己舰队做到的不成？救援工作他也不再上心了，中将的态度也影响到了身边的其他军官，而不仅是内华达号，其他还能运作的联邦船只也发现了战场的这一变化。
“敌人被削弱了...方舟正在被摧毁！那艘船正在摧毁敌人，就一艘。”
简直就是三流电影里最后登场的勇士，这艘船表现得越好，那么对其他作战船只他们的努力，牺牲与奉献来说就是一种讽刺，既然这样，早派出这艘船难道不好吗？
但这只是抱怨，谁也没资格这么要求人联，尤其是不久前还对他们报以敌意的己方...奈恩将军知道这点，不过这也让他取消了此前的命令，去支援那艘船的命令。
“听从他们的建议，舰队展开疏散，与第九舰队合流...他们不需要我们，但天域需要。”
一分四十秒并不长久，但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战场却也足够漫长。和发射的时间完全对等的，是耀星级的反物质光炉也持续加压了相同的时间，每秒一克反物质，也就是大约让两颗胖子核弹在质量奇点间引爆并集中释放出去，在这一个基数的射击中，真理之眼号事实上消耗了黑子战斗群一次完整反物质弹齐射的总当量，但却集中于眼下不过十几个目标上。
取得如此的战果，似乎并没有太多可以值得骄傲的地方，但，从费效比以及作战时间来算，没人有资格质疑它。不要说已经连续三次发来询问信息，想要确认这一切是否是这艘船所做到的联邦将军，就连在舰桥后方站定的两位幕僚都惊叹不已。
“再没有什么力量能够像耀星级这般成为一种绝对的象征，恐怕只有旧时代的黎明之锤卫星，与光子（核）导弹可以比拟...这让我不禁在想，如果我们能有更多的耀星，能够将它常规化，这样在初次遭遇，以及要塞地球战役时，不就可以替代大多数舰队并弥补上损失吗？”
观看裁决之锤的发射与战果，这是一种享受，让齐格弗里德阁下不禁脱口而出上面那段话。没人能拒绝这样的力量，而力量能够保卫和平——“让联邦舰队看见，不仅是人联能力的表现，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震慑，是合作持续下去的保证...但我们也要注意一些可能存在的抱怨，这些声音也会来自我们内部，那就是，为什么不早点让耀星级出动？”
子兰轻笑：“好问题，就像出牌时，为什么不先出大鬼。”
“但耀星不是纸牌，你知道的，总会有人这么去想。”
战舰主炮炮击结束，全息图上，沿着中线的发射管道多米诺骨牌一样放下装甲封锁带，舰首楔形的黑瓷滑块也随之闭拢。流通全舰的热能管道里奔涌着熔岩般沸腾的液态锂，它们的流速快得能推动六座转子发电机，裁决之锤释放出的废热高地能让流火级冷却系统过载，毕竟，刚才可有超过四百万吨的能量从它这里向外喷发。
干扰素打开了全部的散热系统，耀星级的表面膨胀起中空的纳米薄膜，作为管道让磁流体形态的锂离子流经船体未经火力的部分，以辐照的方式向真空释放这热量，稍微冷却的流体会回收船内，要降低到常规值这需要好几轮流转的循环，可比五年前冷却时间要来的久一点，大概是变强的代价。
“裁决之锤象征了人联军事科技的极限没错，但这个问题就好像问，为什么我们不多建造一点耀星一样。如果耀星太贵，那么能不能多做一点我们脚下的裁决之锤。”子兰阁下靴子的脚跟敲了敲地板，好像那门威力惊人的武器就在下面似的，“他们可能没有弄清楚，裁决之锤就是耀星，耀星就是裁决...嗯，我没有故意要绕圈子的意思，只是曾经作为情报人员，也曾经执行过对耀星技术资料的保护工作多少知道一点。”
裁决之锤立项于锡拉沦陷的那段黑暗岁月，在锡拉人集体搬迁到muv火卫一时，科学家们发誓要对ueg挥下裁决的重锤。他们需要一种能有效对付ueg战列舰的武器，而后，在了解到星体要塞后需要能攻克的装备——历史无需赘述，它的成果就是带着复仇决心的裁决之锤，而彼时的耀星级只是给这门人联第一轴炮装上引擎和船壳与自卫武器打造的船只。
“要打造裁决之锤，要承受如此强大的光能需要大量的黑瓷，而人联处处都需要黑瓷，生产耀星那么其他产量就会不够，这经常被当成理由。但齐格飞先生，你可知道五年后的现在，除了此次参战的四艘耀星，还有四艘耀星都躺在火星的船团上搁置了建造，您知道吗？”
“是听说过，此前军中认为扩张常规军力为首要，我们不需要更多能炸毁行星的冥古宙发射船。但经过阿尔法战争，我想这观念将会有改变，我认为我们需要更多的耀星，虽然我不是军人，但如果能在每一场主要战斗中都部署上至少一艘耀星级，人联的安全环境必有质的飞跃...等等，难道黑瓷产量真的不够？”
齐格飞作为幕僚被招入奥利维亚的旗舰上之前，他一直作为理事会对主星系行政规划的推手，忙于政务，不出意外在理事会得罪了不少人，调入军方也是消减影响，而这位阁下对军事和技术确实不甚了解——
“不止，比起已经几倍扩产的黑瓷，更关键的其实是反物质——弹药！先生，没有反物质作为弹药，不论是裁决之锤还是冥古宙都只是烟云。黑瓷在人联各地普及开，军民消耗指数上升，而如今以黑子为主的实弹炮击也将冥古宙这一毁灭性武器变相普及开。我们现有三千黑子，但平均只有四个基数的反物质，耀星方才的炮击，以及此前四艘对付庇护方舟消耗的反物质已经超过了黑子们的总和，您可知晓？”
干掉了十几艘方舟后，敌人打击的湮灭炮火力便极快地打了个折扣，虽然真理之眼号还在不断承受攻击，黑瓷装甲也在层层崩裂，受击最密集的左舷已经有了许多超过千毫米深的创口，但与一般舰船不同耀星没有太多的外设，攻击过后便有大量银色流体浸入创口凝固补全，填补的纳米合金虽然强度远不如黑瓷，但维持了舰体的完整。
虽然身处于第一线，却不感到慌忙，这份安全感大概也给齐格飞带来了思维上的错觉——“只要没有损耗，黑瓷产量满足后维护的需要也并不高，但反物质的消耗，除了冥古宙炮弹还有众多皓日之锤，全舰队百公斤的反物质一场战斗几乎就能消耗完，而要制造这么多反物质全仰仗天仓座戴森云...过去还有主星系戴森云可以补足，但如今维持星门更需要那些能量。消耗巨大提升却有限，所以还有四艘新耀星已经基本建造完毕但停在船台上，因为我们的反物质暂时只能补足眼下四艘，它们，暂时只能做替补了。”“人联资源虽然丰富，但没有一处多余的意思吗？我们眼下已经做到极致了，如果再假以时日，给我们十到二十年的时光...但降沉宇宙总不会那么轻松，所以虽然难，但我还是支持耀星数量和质量的扩张，我们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产量可能多余，但我们能够收获的必远胜于此！”
对于这宣言般的话语，子兰也不自禁地点头：“这可能真的要五到十年的时间才够...不过出于对反物质补给压力的考虑，海伯利昂的学者正在设计一款在耀斑转为指挥舰后作为替代，而成本低于耀星的船只，具体尚不明确，但似乎和我们木卫四的那位客人有关。”
“我倾向于把它叫为附庸，关于让它们的存在合法化，我确有一些想法...”
两位重量级的幕僚交流的话题已经转到了其他，他们的每一个字奥利维亚都听得清楚，但并不在意。裁决之锤的第一轮射击已经结束，外星人的动向正在发生改变，看来它们也不是完全不惧死亡的草包。裁决之锤火力的停止带来的是它们发疯一样的猛攻，来自观测阵列的消息，方舟发射了更多的幽浮，根据其姿态，能够判断这些船只就是来自杀攻击的！
【裁决之锤冷却中，建议时间：331秒，急速射（未启动）】
敌人的数量正在增加，奥利维亚操控的手指快速地点击着光影屏幕，她的目标依然没有改变，还是那些该死的方舟，只有它们是自己唯一要在意的——
【指挥官，裁决之锤已为重mac加速炮电容组完成辅助充能，间断期射击已预备】
耀星舰首，在已经封闭的中心通道两侧相隔大约百米处，厚重的炮盾再次张开，舰首两侧各自排布着两门口径在三米左右的炮口，如同舰船的两只眼睛，但与船只相比又小得让人忽略...这是冥古宙的发射通道！
超导体线圈周围弥漫着液氮的白雾，随着真空被从管道内抽出，它们已经充满了转子发电机利用废热的能量，强劲的电流将线圈变成闪亮的白色，质量效应场的蓝光正在从内部闪耀，只在刹那间，两枚沉重的实弹以亚光速冲出，不过一秒，便正中又一台鬼眼——
两枚炮弹的速度比黑子的几乎快了一倍，炮弹重量则是十倍，而动能则在基础上乘以了三百，达到了与裁决之锤相似的威力！这就是把两颗大胖子丢在了敌人的脸上，没有反物质的爆闪，这就是两颗普普通通的钨合金尖锥弹，只是速度达到了光速的百分之一点五！两炮下去，鬼眼的身躯为之撕裂，无法想象两枚实弹钻进了多深的内部，也不需要，因为就在这一轮之后不过区区数秒。
电容充能完毕——警告，继续发射重mac炮，散热将延迟裁决之锤冷却时间——发射命令确认，本舰将进行急速射。
装弹机轻巧地将一人粗细的实弹送入管道，这枚锥形体在磁力的作用下悬在空中，高速旋转着，它前方的通道足有1.2公里，而它需要在毫秒间跑完，它的目标远在六千公里外，这个距离，激发的瞬间，就能看见鬼眼被撕碎的场面！
“我觉得你可以重新审视一下之前的结论。”齐格弗里德打断了子兰，“反物质，真的能够称得上是一种局限吗？”
这艘航行在战场一角的舰船化作了一门移动的炮塔，它无惧地承受着攻击，并将毁灭洒向敌人，一发又一发，耀星级的火力很难称得上热烈，它只有两门mac炮在发射，但就和裁决之锤一样，这些重炮的威力同样足以替代裁决之锤，在这些炮弹面前，鬼眼只需要承受数发便被撕裂，而星矛也不会超过两发——敌人学会了以数量来取胜，但如果质量达到并超过了某个限度，数量根本没有意义！
【警告，敌军幽浮群靠近，目标为撞击】
统帅地喝一声：“那就干掉它们，启动副炮炮组，并呼叫黑子级展开拦截射击——主炮不停，太空的局势必须定鼎，就在现在！”
黑色的幽浮从黑暗中现身，数以百计的射线，只为一个目标而去！这些敌人成群结队，但它们才刚进入到几百公里的范围，便立刻遭到了一串迎面而来的金属风暴——黑子级的齐射弹幕如同联合收割机一样刮过它们，长夜星火号上，王瑞少尉略有些麻木地对目标进行了设置，他所在的部队如同这战场的救火队员，不断地将炮口调整向各个战区。
长杆弹是对付这些幽浮的不二选择，因为它更快，并且，随着数十万次射击后，ai已经完全摸透了外星人的作战规律。
这并不难理解，通过摸清敌人的行动规律，自动化射击的概率云范围被缩小到一个足够低的阈值，命中率足以从千分之几上升到百分之几，并且在距离等因素下，这能够最高达到几十分之几。那些幽浮成群结队穿过空旷的宙域，在少尉眼前和大草原上的猎物没有区别，准星已至，只需要扣动扳机！
无数的幽浮在耀星附近爆炸，那些侥幸冲过黑子的船只很快就能发现，这艘船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光洁。它们的靠近激发了舰船的防御系统，与耀斑们一个规格的皓日之锤炮塔随着装甲的退开抬升到了船体表面，它们在极近距离迎来了炮击——光束不断在各处闪现，喷发，巨舰的火力全无死角，并且密度也与耀斑别无二致，不要说撞击，它们连从这艘船上剥下一层黑瓷都难以做到！
“长官，这是什么船？”
他们目睹敌人，不久前还在压制自己的敌人在眼前遭到快速的毁灭，战斗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层次。这些船好像打靶一样把方舟与幽浮们毙杀于眼前，双方仿佛根本不在一个层级。这...让人惊讶，让作为一名联邦军人不得不感到严重的失落，不论他们是否愿意，同样是战舰，人联的舰船力量已经不是不可小觑的地步了。作为一名指挥官，他不得不去思考，如果要他带队来面对这样一艘船？
但同样，下层的士兵也为此感到骄傲，和振奋，因为这是他们这一边的力量，在对抗外星人的战斗里人类已经有了足够的武器与信心来实现自己的目标！至于和人联刀兵相见这种事，他们不是傻瓜，斯泰图上将与人联的合作他们都知道，这难道不是很明确吗？这艘船是来支援他们的，他们能看见它替自己挡住了外星人全部的火力！
【敌军攻势已经被遏制】
幽浮们已经被清理，尽管还有许多飞碟和电浆炸弹需要近防火力的处理，但奥利维亚知道大局已定，而时间也刚刚好——“追踪现场所有方舟，裁决之锤预备！”
【警告，由于舰船持续交火，舰船武器系统尚未散热至标准环境，是否...确认，预备强制冷却】
耀星级的尾部，如同尾翼一般张开的巨型面板结构猛地开启蜂巢状的格栅，这一瞬间无数冒着火光的磁流体喷向四周，伴随着海量液氮的蒸汽，给舰船两侧拉开一副华丽的五彩光翼！
光翼展开，舰首的开口再度亮起——【永光明启，石之舟民，已拥有焚星之船，一如先古】
鬼眼上，掌星者的意志不断飘荡，它的周围，一座座方舟被碎星的巨炮撕碎于眼前，正是这力量摧毁了庇护方舟，而自己全力而不能阻挡。
【焚星者靠近，唯有世界舰可挡，永光危急，子民危急——】
噗嗤——那命中于方舟的能量劈裂冰骨，闪耀的光芒在这只生物眼前绽放。
轰！
“这里是奥利维亚，四号战区敌军主力已被剿灭，真理之眼号将向天域靠近，我将执行守护与夺回工作，特在此，向全军通告。”
“传令于南北泽上将，重新配属勤务舰队，掩护联邦友军，收拢救援联军幸存者，并配合其余三艘耀星级摧毁敌军舰队主力，我将黑子级主力的战术指挥权暂时移交——太空战局势尚未完全定鼎，务必谨慎。”
“传讯于联邦代理指挥杰拉德中将，为了共同的胜利，为了人类的利益，无论天域状况如何，我与斯泰图达成的协议希望他都能继续执行，告诉他，这是我个人的请求，我代表人联相信他。”
通话结束，奥利维亚抬手关闭全息投影。一边，齐格弗里德幽幽一句：“人联的信任...这分量，与我们对背叛的愤怒是一样厚重的，希望这位指挥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所以，我更加不愿失去斯泰图。”
奥利维亚握紧了军刀，向前一步踏出指挥台，伶舟子兰在一旁鞠躬。
“跟着我，星语会会长，这场战斗我会需要boc的力量，我很想知道，你给我培养的那些湮灭者们，有你几分的本事！”
ps：《人联星环在线》——特辑短讯！
大新闻！今天，人联23年，新年的钟声尚在耳边，而muv主星系理事会已经将特区主星系告上了联合权利理事会的最高仲裁庭！名义是，特区理事会利用行政手段，打击并排挤muv主星系的有机农业产品，这是强硬的，不合理的地区保护主义。
有机农业出口是muv主星系最具优势的产业，凭借良好的环境恢复与自然保护，以及大量的地表与太空农业投入，muv产品销售全人联已经有数年。但最近，特区理事会开始阻拦大宗农产品在特区主星系的交易，并强行扣留冷藏船，给muv地球造成巨额财务损失，以及资源浪费。一切都指向特区的艾丽理事长发起的“特区农业振兴”项目，这位强硬以至于冷酷闻名的理事会领袖无疑不希望muv的产品影响她的经济政策，近年来的工业出口，已经让本就底蕴最强大的特区星系有了恢复辉煌的底气，艾丽理事长是想要将特区真正打造成人联最完备的核心吗？
她想要永恒之城永驻特区地球吗？
但弗拉基米尔先生也不是吃素的！他通过租借锡拉主星系的船只来运输muv产品，特区空管局也无法拦住，也不敢拦。并且他还加强期货市场监管，提高农产品入市审查，全面推开了他“muv主星系供养全人联”的计划，在金星轨道创建了全人联最大的离岸农业期货中心，受到时局的影响，muv主星系各大农业科技集团纷纷断绝与特区的技术合作——后者还需要他们来帮助建设呢！
没有一方让步，终于事件升级到权力理事会，到了安雅女士眼前，这代表双方的争执彻底升级！
您怎么看，读者？我想劝告艾丽女士一言，铁腕是一种手段，但它不能是一种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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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两分钟的时间里，从那艘人联“战列舰”舰首喷发的能量一直在持续，而联邦舰队能够看见它，是通过信息里的提示检索到了凝聚光束喷发留下的辐射背景。跨越将近七千公里，那条在屏幕上细若游丝的“线”究竟能对这场战争起到怎样的作用，在一开始，内华达号的奈恩中将并没有什么概念。
他还在理解来自那艘人联战列舰上统帅的命令——在此之前他向那艘船发出了警告，自己的舰队事实上遭到了压制，无法再为那艘船进行掩护，但出乎意料的是，对方也拒绝了，敌人正在把注意力转向那艘船，而它就是来帮助自己的。
有援军，他很感激，但这援军却只有一艘船那便让人高兴不起来了。不过他还是能感觉到人联的诚意，人联派出了一艘他们此前从未见过，规格最高的“战列舰”来，这是继黑石要塞带来的鼓舞和震撼后人联发挥全力的又一次表现，而且，这艘船居然还是最高指挥舰，一位最高长官抵达了前线，这就绝不会是敷衍！
那么...“人联也没有可用之兵了吗？”
奈恩中将有些凝重地说道，这个结果他不想接受，但现实并不迁就。联邦舰队遭到重创，第13舰队全军已损失过半，剩下的不到一百艘船战斗力也打了个折扣，这种状况在星堡被撞击大破后更是急转直下——还在燃烧的星堡不断放出求救信号，舰队尽可能派出穿梭机去营救幸存者了，但中将自己也知道如果战斗依然那么激烈地进行，救援工作根本只是一种拖累，但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也必须去做，所以，尽管不想承认，但敌人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一艘船去，的确给自己争取了一个巨大的缓冲空间，所以如果那艘船能够撑得更久一点就更好了——但中将对此不报以期待，他亲眼看见鬼眼和星矛的齐射将船只整个包裹溶解的样子，那样的齐射联邦战列舰也会被撕碎，但至少，也有那么几分种！
“加速清理主炮，如果必要，就拆掉一截发射管道，炸开都行！必须尽快恢复战斗能力！”中将命令道，而他并不打算遵循人联的建议，什么撤退集结，开玩笑吗，这场战争谁还想置身事外不成，“召集所有还能作战的主力船只去掩护那艘船，如果人联统帅为我们而死，那我们...联邦就欠了他们一个极大的人情了。”
屏幕上，那根游丝一样纤细的辐射能量在背景里若隐若现，而从外景里中将什么都看不见，似乎人联战列舰一直在挨打。直到他刚下达完命令，部下领命执行时，忽的，屏幕又亮起提示——
倒不是遭到攻击，而是几千公里外一艘鬼眼方舟发生了殉爆，闪光被轻易地捕捉。
中将略显意外，但注意力没有完全放在这份报告上。战场很复杂，人联的黑子大队也正在背后支援自己，事实上要不是它们自己的压力还要大很多。他见过那些小船的威力，如果持续地轰击，就像雨打芭蕉，久了鬼眼这样的船只也会被轰杀——少掉一个敌人是好事，但当面敌军大队还有几十艘大小方舟
但，传感器报告再度到来，还没过几秒，似乎又有一艘方舟失去了活动迹象。
中将这时才把注意力从指挥救援放回观测上，但他才抬头走上几步，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便又有几艘星矛方舟变成屏幕的几个亮点，如果不是它们连绵的炮火消失，奈恩将军都无法将kia这个概念和亮点联系起来——
“什么情况？”
他一下扑到了屏幕上，这样短时间的战果他也不是没有做到过，过载射击的阿瑞斯烈焰的有效齐射连将几条方舟毁灭不是问题，但这需要付出大量的努力。在如今，再没有人不知道摧毁一艘方舟究竟是怎样艰难的过程，联邦自己曾信心满满，如今也被打的头破血流方才醒悟，但，这！
“能不能查清攻击来源！？”
他这是在浪费时间，因为那条穿梭战场游离的“丝线”就从内华达号身边百公里外穿过去，除了它之外，难道还是自己舰队做到的不成？救援工作他也不再上心了，中将的态度也影响到了身边的其他军官，而不仅是内华达号，其他还能运作的联邦船只也发现了战场的这一变化。
“敌人被削弱了...方舟正在被摧毁！那艘船正在摧毁敌人，就一艘。”
简直就是三流电影里最后登场的勇士，这艘船表现得越好，那么对其他作战船只他们的努力，牺牲与奉献来说就是一种讽刺，既然这样，早派出这艘船难道不好吗？
但这只是抱怨，谁也没资格这么要求人联，尤其是不久前还对他们报以敌意的己方...奈恩将军知道这点，不过这也让他取消了此前的命令，去支援那艘船的命令。
“听从他们的建议，舰队展开疏散，与第九舰队合流...他们不需要我们，但天域需要。”
一分四十秒并不长久，但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战场却也足够漫长。和发射的时间完全对等的，是耀星级的反物质光炉也持续加压了相同的时间，每秒一克反物质，也就是大约让两颗胖子核弹在质量奇点间引爆并集中释放出去，在这一个基数的射击中，真理之眼号事实上消耗了黑子战斗群一次完整反物质弹齐射的总当量，但却集中于眼下不过十几个目标上。
取得如此的战果，似乎并没有太多可以值得骄傲的地方，但，从费效比以及作战时间来算，没人有资格质疑它。不要说已经连续三次发来询问信息，想要确认这一切是否是这艘船所做到的联邦将军，就连在舰桥后方站定的两位幕僚都惊叹不已。
“再没有什么力量能够像耀星级这般成为一种绝对的象征，恐怕只有旧时代的黎明之锤卫星，与光子（核）导弹可以比拟...这让我不禁在想，如果我们能有更多的耀星，能够将它常规化，这样在初次遭遇，以及要塞地球战役时，不就可以替代大多数舰队并弥补上损失吗？”
观看裁决之锤的发射与战果，这是一种享受，让齐格弗里德阁下不禁脱口而出上面那段话。没人能拒绝这样的力量，而力量能够保卫和平——“让联邦舰队看见，不仅是人联能力的表现，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震慑，是合作持续下去的保证...但我们也要注意一些可能存在的抱怨，这些声音也会来自我们内部，那就是，为什么不早点让耀星级出动？”
子兰轻笑：“好问题，就像出牌时，为什么不先出大鬼。”
“但耀星不是纸牌，你知道的，总会有人这么去想。”
战舰主炮炮击结束，全息图上，沿着中线的发射管道多米诺骨牌一样放下装甲封锁带，舰首楔形的黑瓷滑块也随之闭拢。流通全舰的热能管道里奔涌着熔岩般沸腾的液态锂，它们的流速快得能推动六座转子发电机，裁决之锤释放出的废热高地能让流火级冷却系统过载，毕竟，刚才可有超过四百万吨的能量从它这里向外喷发。
干扰素打开了全部的散热系统，耀星级的表面膨胀起中空的纳米薄膜，作为管道让磁流体形态的锂离子流经船体未经火力的部分，以辐照的方式向真空释放这热量，稍微冷却的流体会回收船内，要降低到常规值这需要好几轮流转的循环，可比五年前冷却时间要来的久一点，大概是变强的代价。
“裁决之锤象征了人联军事科技的极限没错，但这个问题就好像问，为什么我们不多建造一点耀星一样。如果耀星太贵，那么能不能多做一点我们脚下的裁决之锤。”子兰阁下靴子的脚跟敲了敲地板，好像那门威力惊人的武器就在下面似的，“他们可能没有弄清楚，裁决之锤就是耀星，耀星就是裁决...嗯，我没有故意要绕圈子的意思，只是曾经作为情报人员，也曾经执行过对耀星技术资料的保护工作多少知道一点。”
裁决之锤立项于锡拉沦陷的那段黑暗岁月，在锡拉人集体搬迁到muv火卫一时，科学家们发誓要对ueg挥下裁决的重锤。他们需要一种能有效对付ueg战列舰的武器，而后，在了解到星体要塞后需要能攻克的装备——历史无需赘述，它的成果就是带着复仇决心的裁决之锤，而彼时的耀星级只是给这门人联第一轴炮装上引擎和船壳与自卫武器打造的船只。
“要打造裁决之锤，要承受如此强大的光能需要大量的黑瓷，而人联处处都需要黑瓷，生产耀星那么其他产量就会不够，这经常被当成理由。但齐格飞先生，你可知道五年后的现在，除了此次参战的四艘耀星，还有四艘耀星都躺在火星的船团上搁置了建造，您知道吗？”
“是听说过，此前军中认为扩张常规军力为首要，我们不需要更多能炸毁行星的冥古宙发射船。但经过阿尔法战争，我想这观念将会有改变，我认为我们需要更多的耀星，虽然我不是军人，但如果能在每一场主要战斗中都部署上至少一艘耀星级，人联的安全环境必有质的飞跃...等等，难道黑瓷产量真的不够？”
齐格飞作为幕僚被招入奥利维亚的旗舰上之前，他一直作为理事会对主星系行政规划的推手，忙于政务，不出意外在理事会得罪了不少人，调入军方也是消减影响，而这位阁下对军事和技术确实不甚了解——
“不止，比起已经几倍扩产的黑瓷，更关键的其实是反物质——弹药！先生，没有反物质作为弹药，不论是裁决之锤还是冥古宙都只是烟云。黑瓷在人联各地普及开，军民消耗指数上升，而如今以黑子为主的实弹炮击也将冥古宙这一毁灭性武器变相普及开。我们现有三千黑子，但平均只有四个基数的反物质，耀星方才的炮击，以及此前四艘对付庇护方舟消耗的反物质已经超过了黑子们的总和，您可知晓？”
干掉了十几艘方舟后，敌人打击的湮灭炮火力便极快地打了个折扣，虽然真理之眼号还在不断承受攻击，黑瓷装甲也在层层崩裂，受击最密集的左舷已经有了许多超过千毫米深的创口，但与一般舰船不同耀星没有太多的外设，攻击过后便有大量银色流体浸入创口凝固补全，填补的纳米合金虽然强度远不如黑瓷，但维持了舰体的完整。
虽然身处于第一线，却不感到慌忙，这份安全感大概也给齐格飞带来了思维上的错觉——“只要没有损耗，黑瓷产量满足后维护的需要也并不高，但反物质的消耗，除了冥古宙炮弹还有众多皓日之锤，全舰队百公斤的反物质一场战斗几乎就能消耗完，而要制造这么多反物质全仰仗天仓座戴森云...过去还有主星系戴森云可以补足，但如今维持星门更需要那些能量。消耗巨大提升却有限，所以还有四艘新耀星已经基本建造完毕但停在船台上，因为我们的反物质暂时只能补足眼下四艘，它们，暂时只能做替补了。”“人联资源虽然丰富，但没有一处多余的意思吗？我们眼下已经做到极致了，如果再假以时日，给我们十到二十年的时光...但降沉宇宙总不会那么轻松，所以虽然难，但我还是支持耀星数量和质量的扩张，我们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产量可能多余，但我们能够收获的必远胜于此！”
对于这宣言般的话语，子兰也不自禁地点头：“这可能真的要五到十年的时间才够...不过出于对反物质补给压力的考虑，海伯利昂的学者正在设计一款在耀斑转为指挥舰后作为替代，而成本低于耀星的船只，具体尚不明确，但似乎和我们木卫四的那位客人有关。”
“我倾向于把它叫为附庸，关于让它们的存在合法化，我确有一些想法...”
两位重量级的幕僚交流的话题已经转到了其他，他们的每一个字奥利维亚都听得清楚，但并不在意。裁决之锤的第一轮射击已经结束，外星人的动向正在发生改变，看来它们也不是完全不惧死亡的草包。裁决之锤火力的停止带来的是它们发疯一样的猛攻，来自观测阵列的消息，方舟发射了更多的幽浮，根据其姿态，能够判断这些船只就是来自杀攻击的！
【裁决之锤冷却中，建议时间：331秒，急速射（未启动）】
敌人的数量正在增加，奥利维亚操控的手指快速地点击着光影屏幕，她的目标依然没有改变，还是那些该死的方舟，只有它们是自己唯一要在意的——
【指挥官，裁决之锤已为重mac加速炮电容组完成辅助充能，间断期射击已预备】
耀星舰首，在已经封闭的中心通道两侧相隔大约百米处，厚重的炮盾再次张开，舰首两侧各自排布着两门口径在三米左右的炮口，如同舰船的两只眼睛，但与船只相比又小得让人忽略...这是冥古宙的发射通道！
超导体线圈周围弥漫着液氮的白雾，随着真空被从管道内抽出，它们已经充满了转子发电机利用废热的能量，强劲的电流将线圈变成闪亮的白色，质量效应场的蓝光正在从内部闪耀，只在刹那间，两枚沉重的实弹以亚光速冲出，不过一秒，便正中又一台鬼眼——
两枚炮弹的速度比黑子的几乎快了一倍，炮弹重量则是十倍，而动能则在基础上乘以了三百，达到了与裁决之锤相似的威力！这就是把两颗大胖子丢在了敌人的脸上，没有反物质的爆闪，这就是两颗普普通通的钨合金尖锥弹，只是速度达到了光速的百分之一点五！两炮下去，鬼眼的身躯为之撕裂，无法想象两枚实弹钻进了多深的内部，也不需要，因为就在这一轮之后不过区区数秒。
电容充能完毕——警告，继续发射重mac炮，散热将延迟裁决之锤冷却时间——发射命令确认，本舰将进行急速射。
装弹机轻巧地将一人粗细的实弹送入管道，这枚锥形体在磁力的作用下悬在空中，高速旋转着，它前方的通道足有1.2公里，而它需要在毫秒间跑完，它的目标远在六千公里外，这个距离，激发的瞬间，就能看见鬼眼被撕碎的场面！
“我觉得你可以重新审视一下之前的结论。”齐格弗里德打断了子兰，“反物质，真的能够称得上是一种局限吗？”
这艘航行在战场一角的舰船化作了一门移动的炮塔，它无惧地承受着攻击，并将毁灭洒向敌人，一发又一发，耀星级的火力很难称得上热烈，它只有两门mac炮在发射，但就和裁决之锤一样，这些重炮的威力同样足以替代裁决之锤，在这些炮弹面前，鬼眼只需要承受数发便被撕裂，而星矛也不会超过两发——敌人学会了以数量来取胜，但如果质量达到并超过了某个限度，数量根本没有意义！
【警告，敌军幽浮群靠近，目标为撞击】
统帅地喝一声：“那就干掉它们，启动副炮炮组，并呼叫黑子级展开拦截射击——主炮不停，太空的局势必须定鼎，就在现在！”
黑色的幽浮从黑暗中现身，数以百计的射线，只为一个目标而去！这些敌人成群结队，但它们才刚进入到几百公里的范围，便立刻遭到了一串迎面而来的金属风暴——黑子级的齐射弹幕如同联合收割机一样刮过它们，长夜星火号上，王瑞少尉略有些麻木地对目标进行了设置，他所在的部队如同这战场的救火队员，不断地将炮口调整向各个战区。
长杆弹是对付这些幽浮的不二选择，因为它更快，并且，随着数十万次射击后，ai已经完全摸透了外星人的作战规律。
这并不难理解，通过摸清敌人的行动规律，自动化射击的概率云范围被缩小到一个足够低的阈值，命中率足以从千分之几上升到百分之几，并且在距离等因素下，这能够最高达到几十分之几。那些幽浮成群结队穿过空旷的宙域，在少尉眼前和大草原上的猎物没有区别，准星已至，只需要扣动扳机！
无数的幽浮在耀星附近爆炸，那些侥幸冲过黑子的船只很快就能发现，这艘船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光洁。它们的靠近激发了舰船的防御系统，与耀斑们一个规格的皓日之锤炮塔随着装甲的退开抬升到了船体表面，它们在极近距离迎来了炮击——光束不断在各处闪现，喷发，巨舰的火力全无死角，并且密度也与耀斑别无二致，不要说撞击，它们连从这艘船上剥下一层黑瓷都难以做到！
“长官，这是什么船？”
他们目睹敌人，不久前还在压制自己的敌人在眼前遭到快速的毁灭，战斗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层次。这些船好像打靶一样把方舟与幽浮们毙杀于眼前，双方仿佛根本不在一个层级。这...让人惊讶，让作为一名联邦军人不得不感到严重的失落，不论他们是否愿意，同样是战舰，人联的舰船力量已经不是不可小觑的地步了。作为一名指挥官，他不得不去思考，如果要他带队来面对这样一艘船？
但同样，下层的士兵也为此感到骄傲，和振奋，因为这是他们这一边的力量，在对抗外星人的战斗里人类已经有了足够的武器与信心来实现自己的目标！至于和人联刀兵相见这种事，他们不是傻瓜，斯泰图上将与人联的合作他们都知道，这难道不是很明确吗？这艘船是来支援他们的，他们能看见它替自己挡住了外星人全部的火力！
【敌军攻势已经被遏制】
幽浮们已经被清理，尽管还有许多飞碟和电浆炸弹需要近防火力的处理，但奥利维亚知道大局已定，而时间也刚刚好——“追踪现场所有方舟，裁决之锤预备！”
【警告，由于舰船持续交火，舰船武器系统尚未散热至标准环境，是否...确认，预备强制冷却】
耀星级的尾部，如同尾翼一般张开的巨型面板结构猛地开启蜂巢状的格栅，这一瞬间无数冒着火光的磁流体喷向四周，伴随着海量液氮的蒸汽，给舰船两侧拉开一副华丽的五彩光翼！
光翼展开，舰首的开口再度亮起——【永光明启，石之舟民，已拥有焚星之船，一如先古】
鬼眼上，掌星者的意志不断飘荡，它的周围，一座座方舟被碎星的巨炮撕碎于眼前，正是这力量摧毁了庇护方舟，而自己全力而不能阻挡。
【焚星者靠近，唯有世界舰可挡，永光危急，子民危急——】
噗嗤——那命中于方舟的能量劈裂冰骨，闪耀的光芒在这只生物眼前绽放。
轰！
“这里是奥利维亚，四号战区敌军主力已被剿灭，真理之眼号将向天域靠近，我将执行守护与夺回工作，特在此，向全军通告。”
“传令于南北泽上将，重新配属勤务舰队，掩护联邦友军，收拢救援联军幸存者，并配合其余三艘耀星级摧毁敌军舰队主力，我将黑子级主力的战术指挥权暂时移交——太空战局势尚未完全定鼎，务必谨慎。”
“传讯于联邦代理指挥杰拉德中将，为了共同的胜利，为了人类的利益，无论天域状况如何，我与斯泰图达成的协议希望他都能继续执行，告诉他，这是我个人的请求，我代表人联相信他。”
通话结束，奥利维亚抬手关闭全息投影。一边，齐格弗里德幽幽一句：“人联的信任...这分量，与我们对背叛的愤怒是一样厚重的，希望这位指挥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所以，我更加不愿失去斯泰图。”
奥利维亚握紧了军刀，向前一步踏出指挥台，伶舟子兰在一旁鞠躬。
“跟着我，星语会会长，这场战斗我会需要boc的力量，我很想知道，你给我培养的那些湮灭者们，有你几分的本事！”
ps：《人联星环在线》——特辑短讯！
大新闻！今天，人联23年，新年的钟声尚在耳边，而muv主星系理事会已经将特区主星系告上了联合权利理事会的最高仲裁庭！名义是，特区理事会利用行政手段，打击并排挤muv主星系的有机农业产品，这是强硬的，不合理的地区保护主义。
有机农业出口是muv主星系最具优势的产业，凭借良好的环境恢复与自然保护，以及大量的地表与太空农业投入，muv产品销售全人联已经有数年。但最近，特区理事会开始阻拦大宗农产品在特区主星系的交易，并强行扣留冷藏船，给muv地球造成巨额财务损失，以及资源浪费。一切都指向特区的艾丽理事长发起的“特区农业振兴”项目，这位强硬以至于冷酷闻名的理事会领袖无疑不希望muv的产品影响她的经济政策，近年来的工业出口，已经让本就底蕴最强大的特区星系有了恢复辉煌的底气，艾丽理事长是想要将特区真正打造成人联最完备的核心吗？
她想要永恒之城永驻特区地球吗？
但弗拉基米尔先生也不是吃素的！他通过租借锡拉主星系的船只来运输muv产品，特区空管局也无法拦住，也不敢拦。并且他还加强期货市场监管，提高农产品入市审查，全面推开了他“muv主星系供养全人联”的计划，在金星轨道创建了全人联最大的离岸农业期货中心，受到时局的影响，muv主星系各大农业科技集团纷纷断绝与特区的技术合作——后者还需要他们来帮助建设呢！
没有一方让步，终于事件升级到权力理事会，到了安雅女士眼前，这代表双方的争执彻底升级！
您怎么看，读者？我想劝告艾丽女士一言，铁腕是一种手段，但它不能是一种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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