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_总被NPC明恋是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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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这种场面,秦婧夫妇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于是便也跟了出来。

  秦婧看着程绽的背影,顿了顿,“让程先生多操心了。”

  程绽迈步出去,渐行渐远,也没再搭秦婧的话。

  秦婧抓紧身旁的丈夫,事到如今才有能彻底放心的感觉,不管秦之山是否病重,他活一日,秦婧便夜不能寐一日。

  直到,秦之山死了,亲手死在了她的手里。

  当年秦婧无父无母在外做活被秦之山收为干女儿,还把她的青梅竹马林思远招做干女婿。

  她还真以为是自己终于过够了苦日子,转了运。

  也怪她当年贪图安稳,以为秦之山那样的人物并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说不定只是义薄云天出手相助罢了,可到了秦宅没多久,她的美梦就破碎了。

  秦之山就是个龌龊的畜生!知道自己老了娶老婆不体面,便以收干女儿为由把她软禁在秦宅,只为生个儿子,招林思远当女婿也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

  这么多年了,秦婧算是彻底的了解了秦之山,秦之山就是个对子嗣有着疯狂执念的老畜生,当外人的面与她演父女情深,背地里却是百般折辱!

  秦婧和林思远逃过,可下场只有一个,只会被秦之山抓回来虐打。

  直到,秦婧遇见了程绽,事情才有了转机。

  几年前的秦婧根本不敢想,自己还能有亲手杀死那老畜生的一天,是程绽给了她这次机会。

  秦婧这辈子都会感谢他,无条件的和林思远服从程绽的指示。

  秦婧也明白秦之山当年要除去那蒋家父子的主要原因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大了,秦之山以为是自己的种,于是迫不及待要为自己未来的儿子铺路。

  想到这里,秦婧心里满是讥嘲的冷笑,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不是那老畜生的种,那是她丈夫的种。

  那老畜生伤及下€€身致其难以生育,是程绽程先生搜寻来所谓的灵药给秦之山服下,一日接一日,一年接一年。

  那药初服用时,的确会使人产生精力充沛之感,但却是以掏空身子元气为代价。

  秦之山以对子嗣之事疯了魔,哪曾会想着那般的细。

  秦婧轻笑一声,瞧,那老畜生如今不是死了吗,她知道那老畜生除了不能动弹,不能说话外,脑子还是可以转的。

  她在用枕头捂死秦之山之前,把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都说给他听了,她要那老畜生死都不能瞑目!

  想到这里,秦婧回头看着闹哄哄的灵堂,只觉得心头的无比畅快,她转身携着丈夫儿子就离开了。

  €€€€

  如今,秦家自秦之山死后已有垮台之势。

  虽说秦之山指定了秦阔暂管秦家的诸多场子。

  但秦家的其他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个手段百出,还有给程绽抛橄榄枝想要合作的。

  程绽都没急着继续处理秦家的事情,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做。

  杀掉秦之山的另一个心腹吴锦程,若说程绽算是秦之山的左膀,那吴锦程便算是秦之山的右臂。

  程绽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到在了自己面前。

  吴锦程被扯掉黑色头巾看见程绽的时候,还是满脸的难以置信,他瞪圆了眼睛,“程绽,你疯了,你干什么!”

  程绽手边是杯冒着热气的茶盏,语气平缓道:“杀你。”

  “你杀我?你说什么屁话,你难不成要背叛秦家,背叛秦老先生不成!”

  程绽指尖推正镜框,“是又如何。”

  吴锦程能做秦之山的心腹,他自然也不是傻子,他心中忽然冒出来个极荒谬的想法来。

  “难不成……你要为蒋家人报仇?多可笑啊,蒋大少可是死在了你的手里啊!你自己身上的罪赎干净了没,便要来杀我了!还有,蒋悍可是你杀了你爹妈的仇人,你现在倒去认贼作父了!”

  秦之山当年之所以有恃无恐的把程绽放在蒋悍身边,就是因为蒋悍是处理掉程绽父母的人,这事情的确属实,一查便知,不是弄虚作假的。

  程绽垂下眸子看着吴锦程,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是吗,是蒋悍杀的吗。”

  吴锦程鼻翼翕动,语气笃定,“要不然呢!我看在我们共事多年的份上,你今天放了我,这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吴锦程他话还还没说完,程绽就又开口了,清浅的眸子里面满是寒凉,看着吴锦程像是看着一个死物,“明明是我自己动的手,怎么就成蒋悍杀的人了。”

  吴锦程差点自己咬断了舌头,话都说不利索了,“什,什么……”

  当年程家夫妇是在秦之山手底下专做见不得人的脏活的,他们夫妇多年养不出孩子来,心里猜疑是他们手上沾了许多无辜之人的血失了阴德,为了积德,他们便寻来一个七八岁的孤儿放在膝下养着。

  还给那个孤儿取名程绽。

  一直到了程绽十二三岁的时候,虽然程家夫妇养他跟养条狗没什么区别,给程绽吃上一口饱饭,他们觉得就够了,至于其他的什么类似于上私塾,带出去玩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程绽小时候就知道外面冻死饿死的孤儿比比皆是,他如今能好好活着长大,就再无丝毫怨言了,对于程家夫妇,他也是当亲手父母那般敬重的。

  可夜路走多了总会撞鬼,程家夫妇一次在打杀了一个秦家场子里面闹事的妓€€女后,被人找上麻烦来,谁能想到那妓€€女还有个混帮会的姘€€头。

  那姘€€头在他们帮会中颇有地位,非要找秦家不依不饶的闹。

  秦家知道这事情闹大了不体面,便毫不犹豫的把动手的程家夫妇交了出去。

  毕竟程家夫妇于秦家而言,只是一条咬人的狗罢了。

  程家夫妇得了消息驾车出逃,连程绽都顾不上带就跑了,哪想到这才是让程绽活下来的真正契机。

  那姘€€头半路截住了程家夫妇,百般虐待之后,程母断了气,程父也没了声息,又被那姘€€头毫不犹豫的大摇大摆的丢弃在了马路牙子上。程绽一路去寻,走了一天一夜,脚底都裂了大口子,血汨汨的渗透了鞋子,才算找到了程家父母的……尸体。

  当时才十一二岁的程绽木愣愣的看着一切,呆立许久,才上前去拖拽尸体。

  走到程父近旁,才发现程父胸口微有起伏,程父满脸是血,眼皮半掀起,神情痛苦到了极致,身上没一块好肉,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撑到现在的,他呢喃着朝向程绽。

  程绽附耳听了许久,才听清那是一句。

  “……杀了我……”

  不管是谁,看到程父那个样子,都知道程父是不可能活下来的,他只剩下一丝气了。

  程绽根本不想动手,是程父的声音像附骨之蛆一样萦绕不去。

  于是程绽静静的把双手置在程父的脖子上面,亲手杀了他。

  当年程父若是真的有丝丝把程绽当自家孩子的心,或是怜程绽还是个半大孩子。他都不会去催着甚至是逼迫着程绽动手,他还是把程绽当成与自家狗一样无异的东西。

  哪怕养了多年。

  杀死程父后,程绽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静静的在彻底死去的程家父母的远处旁坐了许久。

  直到,年轻的蒋悍奉秦家人的授意过来处理尸体,远远的看见了程绽,蒋悍皱起眉挥手赶人,“小孩赶紧走,这不是你该看的东西。”

  蒋悍假称程家夫妇还没有彻底死掉,亲自被他枪€€杀了,尸首因为追逃过程中坠海里了,其实当年蒋悍私下把程家父母的尸体偷偷合葬了,还亲自堆了一个坟。

  他那么说,也不过为了给程家父母留具全€€尸罢了。

  程家夫妇并没有对外说过他们收养了一个孩子,自然,这冬城也没人知晓程绽的存在,除了后来把程绽调查清楚了的秦之山。

  所以,程绽当时离开了。

  三年后,十五岁的程绽开始在秦家手底下谋路子,一直爬到了今天。

  现在,程绽三十三岁,可依然好似是一无所有的样子。

  程绽五六年前寻到了程母的妹妹,便是那个餐点店的妇人,他也没有相认的意向,不过是选择多留心一番罢了。

  无怪乎当年程绽第一次亲自带蒋弥去餐点店吃饭的时候,马殊会感到惊疑不定,因为那代表着程绽曾经最不堪的过往。

  这些真相,这些故事,吴锦程自然是不必知晓的。

  程绽静静掏€€枪出来,伴随着一声响,程绽纤瘦发白的指尖擦干净面庞上溅到的血。

  程绽手半掩住脸,眼尾泛红,身子颤抖,他知道自己的罪没有赎干净,但他总得给那人去铺路去偿还。

  €€€€

  蒋弥自知晓了秦之山死掉的消息之后,后面的事情便一桩接一桩的来了。

  先是秦之山选定的掌权人秦阔被意外杀害,再是被曝出凶手原就是秦家自己人,秦家的场子资产莫名奇妙的又不知道到哪去了,此时的秦家犹如一锅乱粥。

  秦家多年来犯事的证据却又不知被谁送上了蒋弥的办公桌来。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秦家不出半个月,便就彻底垮了台,像是被人抽取了脊梁骨一样的塌掉了。

  如今,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秦家大势已去,再不复从前了。

  蒋弥近日需要忙的事情太多,等他终于空闲下来的时候,他有时会想起失去许久消息的某人,但他不准备找,不准备寻,不准备细究。

  直到这天,有人过来邀蒋弥到家做客。

  那人是蒋弥想都想不到的,便是从前给蒋弥做过一套礼服的裁衣店的老者。

  蒋弥思考了一下,知道那老者如今找他,绝对是清楚些许内情的,说不定也不是个寻常人物,于是蒋弥让何槐留在了警€€察厅,他一个人开车过去了。

  蒋弥到的时候,那老者还在黄皮纸上写写画画,手里压着条长长的木尺。

  老者瞥见他来了,木尺一指茶几旁的藤椅子,“来来来,坐。”

  蒋弥倒也没有忌惮疑虑,径直坐到椅子上面。

  过了会,老者放下手中长尺,捶捶佝偻的脊背,挪步坐到了蒋弥对面去,伸手给蒋弥倒了杯茶,接着便是一句不明不白的话。

  “哎,我当年说你可怜啊可怜,如今这么一看,倒也不尽然。”

  蒋弥静静的听着,大致明白了老者的一些意思,他抬眸看向老者,平缓发问,“所以说,您当年也是程绽的合作者吗。”

  老者愣了一下,面上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嗯?这么聪明的吗,原来不是个傻大个少爷啊。”

  蒋弥端起茶杯,心里确信了面前这个老者和程绽关系匪浅,“您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老者一摆手,爽朗一笑,“哎,不过是想告诉你,你爹当年的事情我也有参与。”

  蒋弥听到这话,愣了愣,不知道面前老者是怎么坦然的说出这种话来的,蒋弥眸间漫上了冷,他放下手中茶杯,“所以,你是想提醒我找你报仇吗,当然可以。”

  老者又是一笑,“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话不能只听半截啊,我不仅是参与者,我还是秦家人,秦之山的专用裁缝,啊,除了偶尔接接外来的生意,我这块可是从来不对外开放的。”

  老者嗦了口茶水,发出呼呼作响的声音来,“当年那臭小子带你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让我提前认个死人脸的,没想到,我也能有算错的一天。”

  蒋弥心头兀自一跳,似乎还有些他不知道的掩藏起来的秘密。

  老者浑浊的双眼直戳戳的看向蒋弥,“我以为那臭小子会成为一个疯子,后来我晓得了,有了软肋的人是不会变成疯子的。”

  蒋弥听懂了老者的意思,但他不准备在这种事情上多做纠缠。

  老者看出蒋弥冷淡的神情,叹口气,从藤椅子下方扣出一张泛黄的字条来,推向蒋弥。

  “到这个地方去,你能找见你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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