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十八、交易
不知过了多久，方若绮才彻底明白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从来只在新闻里电视上听到的名词如今竟和自己联系在了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摇摇欲坠。
“所以你懂了吗？”黎华不紧不慢地说，“你并没有逃脱，反而差点跌进了一个更深的陷阱。就算他答应了你谁能知道那一次会发生什么？”他站起身，又从餐边柜里取出一个新的玻璃杯，一边倒水一边说，“这样的剂量混在粉里擦在脸上不会致瘾，但作为威胁已经足够了。明星一旦和毒品联系在一起，哪怕只有一点点就可以让你身败名裂。”
恐惧已经彻底摧毁了方若绮绷紧的神经。如果今天没有黎华，后面会变成什么样？只是稍微想象一下就害怕得要哭出来。她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甚至哆哆嗦嗦的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字。也许是看她可怜，黎华走到她身边，将手掌放到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又将水递给她：“方致远为你做到这种程度，他真是很喜欢你了。”
掌心的温暖无形中给了方若绮力量。她死死地盯着那杯清澈的白水，突然拿过来仰头就喝了个一干二净。将水杯重重放在桌上，方若绮低着头拼命地一遍遍深呼吸。冷水刺激了胃粘膜也刺激了大脑。虽然手依然在发抖，但是思维却渐渐清晰起来。是的，她知道了真相，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黎华自始自终都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他坐回到方若绮对面等待她恢复。这不是一件能够让人马上接受的事，但是他相信如果是方若绮的话，一定可以做出正确的决定。很多事他从很早就开始计划。他等了这么久，不在乎多等一会儿。
直到他发现对方的眸子恢复了灵气，他问她：“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方若绮显然是气急了。她磨着后牙槽道：“我要报警。”
黎华差点儿笑出来：“我不觉得报警是个好方法。”他将过滤出的粉末和heroin溶液放在一起，“方致远送给你的蜜粉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怎么向警方提交证物？这是其一。其二，如果警方真的接受了证物也调查出蜜粉确实是他送给你，但如果方致远一口咬定并不知情反而找个替罪羊你有什么办法？就算最后证明却是他所为，这样小的剂量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不痛不痒的罪，而你却要倒霉了。”
“难道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这一次有你，下一次呢？”
黎华翘着二郎腿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方若绮，小不忍则乱大谋。”
方若绮心中一动。她仔细分辨他的神色，脑子转了几转，莫名就镇静下来。她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这不是你要知道的事。”黎华淡淡地说，“有些事不该你管，就不要管。听到的要装作没听到，看到的要假装没看到。你只需关心自己如何好好生活，其他的统统不要在意。这样才能一生平安。”
“黎华……”这两个字说出来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方若绮望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可以相信你么？”
“这要看你了。不是么？”
“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还值得一救。”他突然暧昧地拉近距离，轻声说，“以我们的关系，难道不应该救你吗？”
他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方若绮脸上一红，神色突的一变：“□□才要嫖资，我不需要！”
黎华一愣，随后充满歉意地说：“sorry，这个玩笑开过头了。”他坐直了，双手交叠着放在桌上，“方若绮，既然这样。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么？”她的思维正不由自主地跟着黎华走。
“我先说我能给你的。”黎华顿了顿，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我会让你离开sun，转而加入eami。违约金以及你在sun所有歌曲的版权全部会由eami买下。你不需要出一分钱。”
字重千钧力透纸背，每一个停顿在方若绮耳边几乎是炸响。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恍如身在梦中。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也是可以彻底逆转现在局面的唯一方法。eami，她在心里一遍遍念着，爱不释手。
黎华永远知道她最需要的是什么，就在方若绮即将答应的刹那，她突然意识到，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据我所知eami已经暂停招募新艺人了。”
似乎知道她会这样说，黎华解释道：“方致远是sun的股东。他既然可以掌握艺人的生杀大权，为什么我不可以？”
“你竟然是eami的股东？！”
黎华不置可否：“eami暂停招募新艺人是真的，但是可以给你方若绮开绿灯也是真的。这里面的关节你不需要知道，只要回答要还是不要。”
他没有道理骗自己，但是目的是什么？方若绮想，神色越发戒备起来。
黎华心中有数，适时说道：“你需要帮我把迟浩从sun挖过来。当然，我也答应你们到了eami后，可以在风格和选歌上给与一定的自由。”
这算什么交易？根本就是解救他们脱离苦海。“如果我要去eami也一定会把迟浩拉过来。只是他对周映彤向来有些偏见。我怕……”
“是吗？”黎华一副了然的样子，“两年前也许是这样。现在还是吗？《仁心》之后还是吗？”他笑道，“方若绮，我认识迟浩比你早了十年。这家伙是个天才，但是太过聪明的人难免自负。对付这样的人，最好让他跳出舒适区。只有他亲身体会了其中的不易，才能心服口服。”
“所以，当年推荐我唱《仁心》的人，是你？”她一直觉得奇怪，现在这个谜题终于解开了。
“没错。”
“黎华，你真是……”眼前这人的城府自己拍马都追不上。
“你的回答？”
方若绮认真地说：“这件事交给我。按照你说的，我和迟浩一起去eami。”
黎华点头：“很好。下面我们来说第二件事。”
“第二件？”方若绮奇怪。
“我可以帮你彻底脱离方致远的钳制。”
！！
仿佛没听懂他的话，方若绮怔愣良久。突然，泪水一下子涌了上来。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什么样的词汇能准确表达自己的心情。她低着头拼命咽口水，肩膀却在微微颤抖。
她这一系列动作无一逃脱黎华的眼睛，后面的话竟说不出来了。
方若绮能说出来：“所以……”她哽咽道，“我要做什么？”
黎华呼吸一滞。明明主动权在他，现在竟有种易位之感。他想了想说：“如果我的条件和方致远的一样。你肯还是不肯？”
今天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话，已经再也无法激起任何异样反应了。一种说不出是失望还是绝望的感觉包围了她。方若绮眼眶通红，“为什么是我？”
黎华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深深地望着她：“方若绮，你爱我么？”
瞳孔猛地一缩，双手在桌下暗暗成拳：“不爱。”她斩钉截铁地说。
黎华的睫毛微微一动，直起身：“刚好我也不爱你。”
方若绮猛地抬头。他们的目光相撞，飞溅出的火花把两个人都烫伤了。黎华移开视线，转而又晃回了桌子的另一侧，半晌笑道：“其实你不必紧张，我只是要你帮我挡桃花。”
“嗯？”方若绮一愣。
“我以为我们在《白色人生》的时候配合还算默契呢。”那是黎华惯常的样子，飞扬又潇洒，“你知道，有时候人在自己幸福的时候往往会为身边的朋友打算。即使这个打算，那位朋友无福消受。”
方若绮不明白，想了一会儿，突然福至心灵：“叶婷婷和夏川在撮合你和席若芸？”
“你这个聪明劲儿也很让我中意。”
方若绮咬着嘴唇，说得不情不愿：“席若芸……那么漂亮，又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肯？”
黎华挑眉：“哪条法律规定别人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回以同样的喜欢？”他的话冷酷又无情，“喜欢一个人是讲究感觉的。娱乐圈向来不少美女，难道因为漂亮我就都要喜欢吗？”
“你这样说有多伤人，你知道吗？”
“你受伤了吗？”
“开什么玩笑。”方若绮不屑。
“所以这样不是挺好？”黎华耸耸肩，“席若芸是个好女人。不伤害她的方法就是让她早点儿死心。”
所以，你就来伤害我么？方若绮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双手紧紧抓住了椅子。
黎华注视了她一会儿，说道：“方若绮，我不逼你现在回应，毕竟一旦我们开始接触，会有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不介意你利用我炒作，我们本身也不是交往关系。所以等你有了答案后再来找我。”
方若绮抬眼，冷冷地说：“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这些都是你的计策不是吗？先是揭露heroin的事，让我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又用转会eami作饵，现在又说可以帮我彻底从烦恼中解脱，让我不得不上钩。如果我不答应你，我还有活路吗？”
“不要说得这么可怕，我现在分明是在帮你。”
“所以我才说你厉害。”方若绮苦笑，“你走的每一步都对你有利，我还要对你感激涕零。方致远和你之间，如果选择方致远我才是秀逗了。”
方若绮说完，默默看了黎华良久。即使再不愿意，自己还是走上了这条路。于是她终于问出了这段时间以来在心底盘踞了许久，也困惑了许久的问题：“黎华，一个普通的女艺人要在这个圈子里生存，真的只能有这种方法吗？我过去的四年全都错了吗？”
被她这个问题触动，黎华愣了几秒，然后走到她面前轻轻托起她的下巴。他的眼睛里似乎住着整个宇宙，闪亮的是星子，让人一眼望不穿。
“方若绮，你真的很单纯天真。”看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露出了受伤的神情，他柔声说，“这样的人，往往会比较辛苦。因为他会相信努力、执着这些东西。可是你有想过吗？如果你不够努力，不够优秀，你又怎么会有今天这个机会。方若绮，没有什么是成功的充要条件。你应该明白，努力不是万能的，但不努力却是万万不能的。”
他的神情是方若绮所熟悉的，似水一样的温柔。让她想起多年前那个在影视城的兵荒马乱的夜晚。当时他的眼神就和现在一样，只是被注视着就仿佛在被温暖着。
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黎华，我们第二个交易是从现在开始吗？”
“如果你想也可以啊。”
“那就从现在开始吧。”方若绮嗫嚅着说。然后她再也控制不住，抱住他放声大哭。压抑了这么久，彷徨了这么久，她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安全感。明明他们之间是不能见光的关系，但她只要紧紧地抓着他，就永远也不会迷失。哪怕他并不爱她，哪怕这一切都只是个交易，她也不想放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想放手。
良久，她感觉到黎华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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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懂了吗？”黎华不紧不慢地说，“你并没有逃脱，反而差点跌进了一个更深的陷阱。就算他答应了你谁能知道那一次会发生什么？”他站起身，又从餐边柜里取出一个新的玻璃杯，一边倒水一边说，“这样的剂量混在粉里擦在脸上不会致瘾，但作为威胁已经足够了。明星一旦和毒品联系在一起，哪怕只有一点点就可以让你身败名裂。”
恐惧已经彻底摧毁了方若绮绷紧的神经。如果今天没有黎华，后面会变成什么样？只是稍微想象一下就害怕得要哭出来。她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甚至哆哆嗦嗦的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字。也许是看她可怜，黎华走到她身边，将手掌放到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又将水递给她：“方致远为你做到这种程度，他真是很喜欢你了。”
掌心的温暖无形中给了方若绮力量。她死死地盯着那杯清澈的白水，突然拿过来仰头就喝了个一干二净。将水杯重重放在桌上，方若绮低着头拼命地一遍遍深呼吸。冷水刺激了胃粘膜也刺激了大脑。虽然手依然在发抖，但是思维却渐渐清晰起来。是的，她知道了真相，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黎华自始自终都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他坐回到方若绮对面等待她恢复。这不是一件能够让人马上接受的事，但是他相信如果是方若绮的话，一定可以做出正确的决定。很多事他从很早就开始计划。他等了这么久，不在乎多等一会儿。
直到他发现对方的眸子恢复了灵气，他问她：“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方若绮显然是气急了。她磨着后牙槽道：“我要报警。”
黎华差点儿笑出来：“我不觉得报警是个好方法。”他将过滤出的粉末和heroin溶液放在一起，“方致远送给你的蜜粉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怎么向警方提交证物？这是其一。其二，如果警方真的接受了证物也调查出蜜粉确实是他送给你，但如果方致远一口咬定并不知情反而找个替罪羊你有什么办法？就算最后证明却是他所为，这样小的剂量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不痛不痒的罪，而你却要倒霉了。”
“难道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这一次有你，下一次呢？”
黎华翘着二郎腿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方若绮，小不忍则乱大谋。”
方若绮心中一动。她仔细分辨他的神色，脑子转了几转，莫名就镇静下来。她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这不是你要知道的事。”黎华淡淡地说，“有些事不该你管，就不要管。听到的要装作没听到，看到的要假装没看到。你只需关心自己如何好好生活，其他的统统不要在意。这样才能一生平安。”
“黎华……”这两个字说出来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方若绮望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可以相信你么？”
“这要看你了。不是么？”
“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还值得一救。”他突然暧昧地拉近距离，轻声说，“以我们的关系，难道不应该救你吗？”
他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方若绮脸上一红，神色突的一变：“□□才要嫖资，我不需要！”
黎华一愣，随后充满歉意地说：“sorry，这个玩笑开过头了。”他坐直了，双手交叠着放在桌上，“方若绮，既然这样。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么？”她的思维正不由自主地跟着黎华走。
“我先说我能给你的。”黎华顿了顿，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我会让你离开sun，转而加入eami。违约金以及你在sun所有歌曲的版权全部会由eami买下。你不需要出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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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华永远知道她最需要的是什么，就在方若绮即将答应的刹那，她突然意识到，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据我所知eami已经暂停招募新艺人了。”
似乎知道她会这样说，黎华解释道：“方致远是sun的股东。他既然可以掌握艺人的生杀大权，为什么我不可以？”
“你竟然是eami的股东？！”
黎华不置可否：“eami暂停招募新艺人是真的，但是可以给你方若绮开绿灯也是真的。这里面的关节你不需要知道，只要回答要还是不要。”
他没有道理骗自己，但是目的是什么？方若绮想，神色越发戒备起来。
黎华心中有数，适时说道：“你需要帮我把迟浩从sun挖过来。当然，我也答应你们到了eami后，可以在风格和选歌上给与一定的自由。”
这算什么交易？根本就是解救他们脱离苦海。“如果我要去eami也一定会把迟浩拉过来。只是他对周映彤向来有些偏见。我怕……”
“是吗？”黎华一副了然的样子，“两年前也许是这样。现在还是吗？《仁心》之后还是吗？”他笑道，“方若绮，我认识迟浩比你早了十年。这家伙是个天才，但是太过聪明的人难免自负。对付这样的人，最好让他跳出舒适区。只有他亲身体会了其中的不易，才能心服口服。”
“所以，当年推荐我唱《仁心》的人，是你？”她一直觉得奇怪，现在这个谜题终于解开了。
“没错。”
“黎华，你真是……”眼前这人的城府自己拍马都追不上。
“你的回答？”
方若绮认真地说：“这件事交给我。按照你说的，我和迟浩一起去eami。”
黎华点头：“很好。下面我们来说第二件事。”
“第二件？”方若绮奇怪。
“我可以帮你彻底脱离方致远的钳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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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绮能说出来：“所以……”她哽咽道，“我要做什么？”
黎华呼吸一滞。明明主动权在他，现在竟有种易位之感。他想了想说：“如果我的条件和方致远的一样。你肯还是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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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华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深深地望着她：“方若绮，你爱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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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华的睫毛微微一动，直起身：“刚好我也不爱你。”
方若绮猛地抬头。他们的目光相撞，飞溅出的火花把两个人都烫伤了。黎华移开视线，转而又晃回了桌子的另一侧，半晌笑道：“其实你不必紧张，我只是要你帮我挡桃花。”
“嗯？”方若绮一愣。
“我以为我们在《白色人生》的时候配合还算默契呢。”那是黎华惯常的样子，飞扬又潇洒，“你知道，有时候人在自己幸福的时候往往会为身边的朋友打算。即使这个打算，那位朋友无福消受。”
方若绮不明白，想了一会儿，突然福至心灵：“叶婷婷和夏川在撮合你和席若芸？”
“你这个聪明劲儿也很让我中意。”
方若绮咬着嘴唇，说得不情不愿：“席若芸……那么漂亮，又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肯？”
黎华挑眉：“哪条法律规定别人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回以同样的喜欢？”他的话冷酷又无情，“喜欢一个人是讲究感觉的。娱乐圈向来不少美女，难道因为漂亮我就都要喜欢吗？”
“你这样说有多伤人，你知道吗？”
“你受伤了吗？”
“开什么玩笑。”方若绮不屑。
“所以这样不是挺好？”黎华耸耸肩，“席若芸是个好女人。不伤害她的方法就是让她早点儿死心。”
所以，你就来伤害我么？方若绮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双手紧紧抓住了椅子。
黎华注视了她一会儿，说道：“方若绮，我不逼你现在回应，毕竟一旦我们开始接触，会有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不介意你利用我炒作，我们本身也不是交往关系。所以等你有了答案后再来找我。”
方若绮抬眼，冷冷地说：“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这些都是你的计策不是吗？先是揭露heroin的事，让我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又用转会eami作饵，现在又说可以帮我彻底从烦恼中解脱，让我不得不上钩。如果我不答应你，我还有活路吗？”
“不要说得这么可怕，我现在分明是在帮你。”
“所以我才说你厉害。”方若绮苦笑，“你走的每一步都对你有利，我还要对你感激涕零。方致远和你之间，如果选择方致远我才是秀逗了。”
方若绮说完，默默看了黎华良久。即使再不愿意，自己还是走上了这条路。于是她终于问出了这段时间以来在心底盘踞了许久，也困惑了许久的问题：“黎华，一个普通的女艺人要在这个圈子里生存，真的只能有这种方法吗？我过去的四年全都错了吗？”
被她这个问题触动，黎华愣了几秒，然后走到她面前轻轻托起她的下巴。他的眼睛里似乎住着整个宇宙，闪亮的是星子，让人一眼望不穿。
“方若绮，你真的很单纯天真。”看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露出了受伤的神情，他柔声说，“这样的人，往往会比较辛苦。因为他会相信努力、执着这些东西。可是你有想过吗？如果你不够努力，不够优秀，你又怎么会有今天这个机会。方若绮，没有什么是成功的充要条件。你应该明白，努力不是万能的，但不努力却是万万不能的。”
他的神情是方若绮所熟悉的，似水一样的温柔。让她想起多年前那个在影视城的兵荒马乱的夜晚。当时他的眼神就和现在一样，只是被注视着就仿佛在被温暖着。
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黎华，我们第二个交易是从现在开始吗？”
“如果你想也可以啊。”
“那就从现在开始吧。”方若绮嗫嚅着说。然后她再也控制不住，抱住他放声大哭。压抑了这么久，彷徨了这么久，她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安全感。明明他们之间是不能见光的关系，但她只要紧紧地抓着他，就永远也不会迷失。哪怕他并不爱她，哪怕这一切都只是个交易，她也不想放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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